能跟随寇仲而来,自然都是身手不凡的先天高手,又岂是区区几个后天家丁所能反抗。
几个呼吸,数名家丁便已被制服仍在了一侧。
嘎!吱!
伴随着声响,沉重的庄严大门缓缓打开。
身着暗红锦袍,留着两撇整齐胡须的中年男人一脸平淡地踏步出了大门。
人还未到,声音已至。
“在下谢文蕴,不知大人高姓?”
看向眨眼便已至身前数米处的谢文蕴,寇仲瞳孔一缩,随即轻晃了下手中宝刀,咧嘴笑道:
“哈哈,本府不似你们这万年世家,没什么高姓,寇仲,荡清贼寇的寇,伯仲之间的仲。谢家主,你亲自来见本府,可是带来了杀人凶犯?”
说罢,还故意探头往谢文蕴身后看去。
谢文蕴依然面色不变,神情温润,止住了身后几名怒欲出手的家族之人。
看着寇仲,道:
“寇府主,当真一点后路都不留?你应该知道,自本朝以来,从来都是刑不上世家,你今日所为,是想挑动世家与朝廷的矛盾?”
寇仲穿着官服,但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谢文蕴,好笑地道:
“刑不上世家?哈哈,谢家主,本府虽然没念过几天书,但还是知晓大隋律法的,大隋律法可没有这一条。再说,本府只管职责所在,谢家主可别给本府乱扣挑动世家与朝廷关系的帽子。”
说着,坐直了身躯,认真看着谢文蕴。
“谢家主,本府敬你家主身份,再问上一句,杀人凶犯就在谢府之中,谢家主可愿交出?”
温润的谢文蕴双眼微眯,和气的神情立时变得威严冷冽。
“寇府主这是铁了心要为难我谢家?”
寇仲端坐马背,咧着嘴,笑着道:
“谢家主想差了,本府只抓凶手,并无牵连谢家之意。”
谢文蕴脸色更冷,作为这天下十大世家之一,自大隋立朝以来,从未有过官府之人敢来谢府抓人,即便真是谢府之人违法,也自有家法处置,不会让官府插手。
久而久之,凡十大世家之人犯法,大隋官府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认真追究。
今日他谢文蕴若真的将胞弟谢文远交出,谢家威严受损不说,如此示弱的表现,被虎视眈眈的其他势力看在眼里,必然会动了心思。
虽然他恨不得现在就一掌毙了那混账胞弟,但无论如何,他不可能将之交给官府。
“那寇府主就请回吧,我谢家之事自有家法处置,不劳朝廷费心。”
寇仲嬉笑的脸色立时变得正经,一双虎目平静地盯着丝毫不闪躲的谢文蕴,随即开口道:
“呈上来!”
“是!”
身侧一人从肩上取下一长条包裹,翻身下马,恭敬地送至寇仲跟前。
寇仲也跃下马背,双手接过包裹,打开,其中乃一长盒,盒内正是杨广临出征前赐予花雨的尚方宝剑,见剑如见杨广,有临机专断之权。
“刑部尚书花雨大人有令,谢文远罪大恶极,着总巡检府立即捉拿归案。尚方宝剑在此,谢家主若要继续阻挡,就别怪本府不客气了。”
谢文蕴还未开口,跟随他前来的几人中,一人怒目冲出,煞气满面地对着寇仲喊道:
“狗官,胆敢辱我谢家,你找死!”
寇仲看也未看,只是对着谢文蕴道:
“这也是谢家主的意思?”
谢文蕴眼神微动,却不言。
寇仲轻蔑一笑,看向怒目冲出的那人,扬了扬手中的尚方宝剑,道:
“胆敢辱骂手持尚方宝剑的朝廷官员,你这罪名,诛九族都够了,来,让本府看看,你的脑袋有多硬。”
那人看了看谢文蕴,见家主没有阻止的意思,随即一声狞笑,恶狠狠地看着寇仲道:
“嘿嘿,狗官,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我谢家的威严!”
话落,砂锅大的拳头便猛烈地砸向寇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