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兮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楚阳和林雪依，脸上带着几分局促之色。
刚刚在台上当着那么多人演唱的她，此刻却像是手足无措的小女孩一般，只因为现在她脸上没有戴着面具。
而楚阳却又在仔细打量着她的脸，让她的心里渐渐升起一种羞耻感。
自从她选择逃避现实，心安理得地躲在面具背后生活时，那就是一种都快被她给遗忘到脑后的情绪。
“这位先生，如果你叫我来仅仅是想要羞辱我的话，那你现在已经达到了目的。”
“所以，我可以走了吗？”
顾若兮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皮也微微垂下，拿起手中的面具就想往脸上戴。
“如果你现在戴上面具，就证明你选择了继续这样逃避现实地生活下去。”
楚阳平静地看着她，淡淡地道：“或许，真如你所说，这一场演唱会，或许就成为你最后的告别。”
“但看到那些还支持着你的粉丝，你觉得这样自暴自弃真的合适吗？”
顾若兮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苦笑着道：“你又知道些什么？”
有些事情，顾若兮不能够随便乱说，否则她就连现在赖以求生的工作都是会丢掉。
“我知道的事情很多。”
“比如说，你正巅峰的时候被关系很好的人下了毒，虽然及时送医，但是嗓子和脸都毁了。”
“我还知道，那个人现在如日中天，名气正盛，你的公司自然不会因为你这样一个没价值的人去毁掉她。”
随着楚阳随意地说出这些在顾若兮看来是机密的事情，顾若兮也抬起了头来。
顾若兮盯着楚阳，声音嘶哑地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楚阳看着顾若兮脸上警惕的神情，摇了摇头道：“别那么紧张，你觉得你还有什么东西值得我留心？”
“所以你还是来羞辱我的？”
顾若兮眼里闪过一抹怒色，咬了咬牙，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身形显得有些狼狈。
今天在台上，她看到还有那么多的粉丝支持她，仿佛回到众星拱月的那些日子，可现在楚阳却把她拉回了现实。
被人嘲讽，被人捉弄，只能隐身于黑暗……这才是她现在的生活！
“可笑我在来之前，竟然有着几分期待。”
顾若兮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果然还是想太多。
楚阳看着她的背影，微微点头。
他刚才说话是显得有些尖酸刻薄，但这只是为了看清楚顾若兮自己内心的想法。
如果顾若兮都已经对这一切麻木和逆来顺受，那他治好顾若兮之后，迟早顾若兮还是会变回现在这样。
既然要治，自然是要彻底将她治愈才行。
林雪依偏过头微瞪了楚阳一眼，尽管她看出了楚阳的用意，但那些话对顾若兮来说还是有着不小的伤害。
顾若兮的手已经碰到了冰冷的门把手，而这时楚阳才开口道：“你要去哪儿？”
“去我该去的地方。”顾若兮冷冷地道。
“很遗憾。”
楚阳摊了摊手道：“那个叫张双达的人已经先回去了，你只能先行留在这里。”
顾若兮的身体微微摇晃，她……已经被公司放弃了吗？
她感觉自己的手脚冰冷无比，身体沉重得连按下门把手都艰难无比，而在她拉开门之前，楚阳却又再度开口。
“我说过了，你得留下。”
顾若兮猛地回头盯着楚阳，冷笑道：“怎么，你想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那倒不至于。”
楚阳淡笑道：“只是我刚刚帮你还清了所有债务，现在你得为我工作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