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中其他人员向地面传送的过程可以说十分顺利,原来新月的空间袋经过前一次在魔幻星的历练早已扩大了数倍,只是因为之前空间袋里放置了太多杂物,才使得能够转移的人数不多。她刚才之所以在外边耽误的时间较长,一方面固然是为了了解情况,另一方面却是在腾空那空间袋里的地方。现在虽然不能一次性将所有人都装进去,但是却也只用了两次的传送,就将其他人都带到了地面,避免了大家因为窒息而“阵亡”的悲剧。
唯一有幸不曾领略空间袋那狭窄憋气感觉的只有羿风,在神之源的协助下他倒是顺顺当当瞬移到了实验楼的临时战场中。
魔导师的这座实验楼原本还是很大的,可是忽然多出这数十人,仍然显得有些拥挤,尤其是因为正在和包围他们的敌人对抗,大家只能躲在相对安全的一楼。
羿风刚刚看到不良魔导师,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德嘉溟就扑了过来,恶狠狠地摇晃他的身体:“你这个家伙,居然敢一声招呼也不打就偷偷跑回去,而且一走就是几年。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啊,那个暗夜还三番几次带着那些骷髅架子来危险我,好像是我把你们藏起来似的。我为什么这么命苦啊,教的这些弟子没有一个知道尊师重教的。”说着还一边干嚎着一边用自己的脏手在脸上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这其实是一个意外,我们也不想离开那么久的,只是因为……”羿风正要解释地球和魔幻星之间的时差,却忽然发现在这满满当当的大厅里还有几张陌生的脸孔,只好迅速转移话题:“对了,听说圣德帝国发生了政变,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来攻击飒戈魔武学院?”
德嘉溟的老脸一阵尴尬,他偷偷向身后瞟了一眼,安嘉公爵和一位气质高贵的美貌妇人正站在不远处,于是嘶嘶呀呀地解释着:“我哪里知道啊?自从政变开始我就躲在实验楼里——自从上次天龙大皇子来闹过之后,我可是把这里好好地加固了一遍,一般人根本冲不进来的。后来安嘉带着几个人来避难,我看也不算什么重要人物,就让他们进来了,结果那一大群人就死守在外边,非要冲进来不可。眼下闹得越来越厉害,好像其他地方的反抗都已经被镇压了,所以叛军都集中在这里了。”
“不是重要人物?”新月怀疑地看看那几张陌生的脸孔,越看越觉得不良魔导师的脸色有些怪异:“不是重要人物怎么整个皇城的警卫队和魔法师军团都守在外边了?你还是给我们好好介绍一下这些客人吧,毕竟我们说不定会一起并肩作战,起码要有一些最基本的了解和信任吧。”
“那个……当然……”德嘉溟苦笑着,立刻指向大厅的一角,遥.比扎瓦和曾经给羿风等人上过魔法基础课的杉.靖基魔导士正安静地站在那里,只是白发白须的靖基老师此时满脸凝重,比扎瓦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痛楚表情。
“这两位大家应该还认识吧,他们是你们以前的老师和同伴……”
“别说废话,说重点。”新月眼睛扫过那角落里沉默不语的两人,发现自己在地球的几个月,在魔幻星变化还真是很大,比扎瓦似乎一下子长高了许多,连带着原本带着低落情绪的气质也有些英挺伟岸起来。不过此时新月却更关注站在德嘉溟身后被他刻意忽略的那几个陌生人。
德嘉溟再度苦笑着,神情尴尬地看看安嘉公爵和他身边的贵妇人:“这几位嘛,其实也不用介绍,不过是安嘉和他的家人以及几位忠心的护卫罢了。”
“家人?”羿风敏锐地注意到魔导师语气中的凄楚,亦很快从那位神情黯然的贵妇五官中找到了安嘉的痕迹:“请问,您应该就是安嘉公爵的母亲吧。”羿风的口吻不由自主温和了许多,虽然一方面是出于对一起出生入死的伙伴的尊重,另一方面也是由于那位气质高贵的女子眼中海般深刻的痛苦。
“霁妲公主?”新月经过提示也认出了那位显赫的贵族,其实在几年前她曾经多次参加过皇室的舞会,而那次出使天龙王国参加神诞日祭奠的时候,霁妲公主也曾经同行。只是不知为什么,才不过三四年的功夫,这位原本风姿卓越的公主忽然显得憔悴了许多,让新月一时没有辨认出来,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新月没有习惯自己已经离开魔幻星长达数年的事实。
“是的。”霁妲公主上前一步,微微行了一个贵族礼,十分肯切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看来这次是我连累了大家。”
“真是倒霉啊,”傲云长弓在一旁叹气:“我还以为到了魔幻星就算看不到美女,至少也能再得到几只魔兽吧,偏偏刚刚到这里就遇见战乱,能不能活着出去还是问题呢。”
新月立刻回头瞪着他:“你在胡说什么?就凭我和羿风,怎么可能让你们出事。外边别说只是皇城卫队和皇室魔法师军团,就算是整个大陆的魔导师都在,我们几个要闯出去还不容易,就算加上你们这些拖后腿的也不怕。”
“什么叫拖后腿的?”这一下众多魔幻战士都不乐意了,虽然以现在的战斗力,大家还无法和羿风新月抗衡,但是要说自己的累赘,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承认,几位魔幻战士更是一声不响卷起袖子就要冲出去。吓得新月连忙甜笑着四下道歉,还不忘抽空用杀人的眼光盯着傲云长弓。
“能不能给我们讲讲这次政变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皇城卫队和魔法师们都愿意听从这些叛乱者的调遣?”羿风直接命中问题的关键,目光直视着闪闪烁烁的不良魔导师。
“这个啊……”德嘉溟又开始支支吾吾起来,似乎他也搞不明白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