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山派是众多道教派系之一,和崂山派并称。不过,明清以后,鹤山派式微,道徒也就少之又少了。
但是,少归少,这派系一直都有延传,多为俗家弟子。
据我所知,鹤山派速来以护佑阳人为己任,和鬼妖灵均势不两立。算是诸多道门之中,唯一一个坚持单修阳修的法门。虽然刻板,倒也值得敬佩。
眼前这两人,均是十七八岁的年纪,不知道怎么就死在了魔族之手。
“卜爷,你确定两人真的是死于魔修之手?”秃子低声问道。
我耳语道:“老子一肚子魔念,这还能错的了?”
木头道:“可是,两人都没有伤口啊。就算是气脉内伤,你那七十九师兄能看不出来?”
“你们有所不知!”我解释道:“魔修和人鬼妖灵四修完全不同,他不走经脉和穴位。我师兄和我不一样,他是科班出身,行事一板一眼,行术先切脉,所以,以他的手法,自然是看不出这两人身体异样的。我就不一样了,我多贼呢?咱是阳人出身,除了经脉和穴位,咱还知道活人乃至由躯体、脏腑、经脉和穴位四部分组成的,这两人,伤的不是经脉和穴位,伤的乃是脏腑。以我推测,这两人,一定是心隔洞穿,死于瞬间。要不,我给你们来个现场解刨瞧瞧?第一步,就是在胸前开个大口子,然后伸手进去,在心肝肺之间的位置扒拉出一个缝隙,扯出一把柔软的肉,用嘴,吹掉血沫子,扯掉一层油,拿到眼前,半透明的就是了……”
“得得得,你别说了!”两人听得头皮发麻,一摆手道:“没少杀人,可是被你这么一说,还是有些恶心,像是屠夫在摆弄猪大肠……”
我一笑道:“逗你们玩呢,这两幅身体不错,兄弟我还得用呢。”
说完,我朝城隍客气道:“谢了,这两幅身体,我暂时用一用。当然,不白用,我一定会查到他们死在谁的手里。事了,在送他们入土为安。”
“那就再好不过了!”城隍爷点点头道:“城隍者,城池之隍官也,可惜老夫手法低微,一直不能如愿,也没法给他们清白。若是有先生出面,一定能成,这是他们最后的大幸。”
“对了,城隍爷,在下还有一事相求!”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城隍二话不说,忙道:“先生尽管讲,您是医尊的师弟,那就是我的朋友,您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一笑道:“城隍爷能不能帮我查一查,蓉城十多年前,有没有一个死于延寿失败的人。”
城隍咋了咂舌,喃喃道:“这个恐怕有些难。说实话,川中自古巫术盛行,懂得延寿方法的人不在少数。在明知自己黄泉路近,想办法延寿的人很多。而且,先生没有具体时间,十多年前,这个时间太宽泛了……”
也是,多少有些强人所难的意味。
我想了想,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忙道:“对了,我还知道一个信息,那就是,此人应该是个水命。”
“这就好办多了,至少,能排除掉五分之四的人!”城隍点点头,转身朝着左侧的书记官道:“听见了吗?按照先生所言,查一查,十年前,死于延寿的水命人有多少。”
城隍庙里,身穿黄衣,头上戴着状元帽的那位塑像,就是书记官。相当于阎罗殿上的判官,掌事掌管城隍治下所有生死账簿的笔吏。
这书记官点头哈腰应了一声,深吸一口气,两手摊开,长袖之中,便出现了一个幽蓝色的卷轴。这家伙的眼珠子就跟陀螺是的,不断的转着圈,据说,他的眼睛每转一圈,就能浏览一万人的生死卷。
可即便是如此迅速,还是等了足足一刻钟,这书记官才长出一口气,收了卷轴。
“回城隍爷,有了!”
城隍衮袍一挥大声道:‘念!’“十年前,蓉城地界,自己就行延寿的一共有三万两千人。”
“我去,这么多吗?”秃子一咂舌道:“长个两条腿,都能给自己延寿?那岂不是人人都能活成千年王八了。那还要城隍、阎罗干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