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先生……木先生!”祝一帆见此场景,吓得有些失神,慌忙迎上去道:“木先生,无论如何,你不能朝我师父举刀啊!”
“有何不可,他不也朝我举了剑?”
“那是因为你用伏地妖对着他啊!”祝一帆小声道:“于私,他是兄,你是弟,于公,他是军主,你是正督,就算情急之下,你也不该如此冒犯与它。说难听点,你此举不就是以下犯上嘛……”
“哈哈,以下犯上?”木头苍凉一笑道:“说到底,他还是把自己当成了王,为我却只是个兵。”
金绞蜜摇摇头道:“木先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角色。将帅之分,乃是天定,也是历史的选择,罗先生有大帅之才,你又何必在乎这细节?”
“将者,智、信、仁、勇、严也。帅才者,德才兼备,以德为先,上晓天文、下通地理、中察人事、懂人情、明时政,通阴阳。我追随于他,是因为他德品厚重。可如今看来,倒是我短视了。要说这帅才,谁又不是呢?当初五行军出兵冥界,是谁在前线统驭人鬼妖灵魔?是谁执掌金木水火土?是我木河洛。”
“到底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我苦笑一声道:“说了这么多,还是那句话撩动了你的心弦啊。玲珑有言,木爷帅才也。看来,女人真是男人的发动机。”
“罗卜,你我是兄弟,有话就说,别含沙射影的。你很清楚,你们之间的隔阂来自哪。我木河洛是在乎名声和权力的人吗?你指挥我百年我都能忍,我不过说了一句自己也是帅才你就不能忍了?说到底,你就是见不得我对玲珑好。因为你怀疑玲珑,所以你也怀疑我。”
“就因为这个,你就杀了我的人?”我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壁虎尾巴,冷声喝道。
“他是你的人?哈哈,罗先生,敢问你认识它才多大一会?就因为它帮助你诛杀了碧眼鹰王,所以,它就成了你的人?那我算什么?我木河洛,自阳间十八岁就跟着你出生入死,功劳就不说了,生里死里也滚过几回吧?而你呢,用一个认识不足三五个时辰的家伙,来跟踪监视我这个跟了你一百多年的兄弟。我杀它,就是给你看的,你能怎么着?难不成,你还用稚川径路砍了我不成?”
“你心里很清楚,我有没有让他监视你!你也很清楚,它潜伏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监视玲珑也不行!”木头喝道:“过去我允许你如此无理,可我现在看够了,我不想再眼睁睁看着你恣意妄为。罗卜,你不觉得,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解决牝光,而不是你那该死的权力吗?我现在有时候都琢磨不透,你到底是谁?是罗卜死了?还是夜摩天活了?”
“你连‘未尝不利’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说明你把我已经当成了夜摩天。还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想一想,你我兄弟一场,咱们还真没痛痛快快打过一场,我倒真想知道,木爷的伏地妖藤能不能把我这个不死小强勒死!”
“师父,这话不可乱说!”
“罗先生,你们要是真动了这手,那你们的情分就算是真的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