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原道造,立原夏树的弟弟,一个有着赭红色短发,脾气火爆直接的男孩。
他似乎是刚刚从外面回来,颧骨上还带着不知道和谁打出来的伤痕,鼻梁上贴着一块胶布,刚刚被森鸥外摸了头,他就急迫的伸手扒拉了下自己的头发,“不要随便碰我啦!”
明明是抵抗的动作,话尾却带着些亲昵的尾音,显然并不是真的讨厌森鸥外。
森鸥外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他笑了一下,抬起头,“许久不见了,立原夫人。”
立原夫人是森鸥外亲自去找到的敢死队家属之一,自然对森鸥外有些了解,能够如同森鸥外的请求一般,从他们居住的地方搬到这个并不算安稳的地方,也是十分相信森鸥外了。
“哪里是许久,这才不过几个星期罢了,道造平时也要注意一点,难得看到了森医生,却是这么一副狼狈的样子。”
说着,立原夫人伸手按了按立原道造的肩膀,“明明道造是很喜欢森医生的,知道森医生刚好过来看到他这个样子,估计会懊恼一段时间了。”
“什么啊!我才不会呢!”
立原道造忽然炸毛,一边推着立原夫人的手,一边从胳膊的缝隙之间偷看森鸥外,一副口不对心,被说到了心里的样子。
森鸥外一笑而过,也没有在这个时候过问太多别人家孩子的打算,换上了认真的表情。
“立原夫人,我这次过来其实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能在这里遇到你真是太好了,能麻烦您通知一下其他的人吗?我有事要和大家说。”
立原夫人看着森鸥外的表情,原本轻松的心情也随之改变,伸手推了推身边的立原道造,“快去,你去找其他人过来。”说着,立原夫人抬起头,像是刚刚想到一般,“那个,森医生,我们到那里比较好?”
森鸥外在擂钵街画出了一小片的地区来让安置这些敢死队的家人们,因此森鸥外说的大家,立原夫人毫无障碍的就明白这个大家是什么人。
但是就算每个家庭只来一个人,那也是七十多个人,怎么看也不是他家那么点地方可以放下的。
“没关系,这里是路口,就让他们来路口这里吧。”
说着,森欧外摸了摸立原道造的脑袋,“就拜托你去叫人过来了,一定记住,越快越好,可以吗?”
立原道造不明所以,他抬头看着森鸥外那张格外温柔的脸,察觉他温柔之下的郑重,怔怔的点了点头,然后快步的跑走了。
森鸥外并没有着急和立原太太说自己的目标,而是说起了其他事情,片刻之后,他微微偏过头,看到了一只蹲在围墙之上的猫。
三花猫在墙头之上安静的看着这边事情的发展,片刻之后,尾巴一甩,趴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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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独自来到了诊所。他脚步慢慢放缓,抬着头耸动鼻尖,闻到了隐隐约约的熟悉味道。
那是之前在仓库里闻到的味道。
“看来是这里没错了。”
他的眼神凌厉,在诊所门口的玻璃门上逡巡了片刻。
之前他们看到的那个医生已经确认过就是这个诊所的所有者了,大门从外面锁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二楼的窗户开着,
这样的高度,对于擂钵街的恶徒们可不算什么啊,就算上面贴了‘危险请勿靠近’,也不会有人就此相信的吧?
这么想着,他的脚下发力,身形凌厉的来到二楼窗外,伸手勾住了二楼伸出来的雨帘,向着窗户之内看了过去。
这是个不知道是否可以用病房来形容的地方,里面是一个又一个,整齐摆放的病床,上面几个孩子似乎是昏睡不醒的样子,只有胸口微微起伏,但是即便他们没有一个醒着,手脚上依然被束缚在病床上,像是防止他们醒来挣扎的样子。
一个有着金色短发的少年背对着窗户的位置,手上似乎端着什么,在给昏迷的白濑喂着什么东西。
隐隐约约的,似乎是米粥的香味。
什么情况?
中原中也的眉头一蹙,他身上的重力反转,让他可以踩在雨帘之上,观察里面的情形。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当时生病的只有西村一个吧?为什么所有人都在这里?
是如同他们说的一样的器官?还是试验?
不过现在可不是什么打草惊蛇的时机,仔细观察,弄清楚情况再出手,才是明智的选择。这人手上的东西不多了,应该快离开了吧?
如同他想的一般。
背对着窗户的人似乎是觉得已经足够,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毛巾,给白濑按了按嘴角,然后便拿起手上的托盘,向着门外的方向走去了。
‘咔哒’。
是房门关上的声音。
与此同时,中原中也快速的落到了房间之中。
‘唔啊,这也算诊所吗?这么重的异味,地面上还是湿的,还有床褥,上面垫的蓝色的这是什么?为什么脏兮兮的………还有他们的衣服呢?’
中原中也在检查同伴情况的时候才发现,几个同伴居然是光溜溜的被束缚在被子下面的,衣服都已经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