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西染夏听到这即熟悉又爽朗的笑声,内心猛然咯噔一声,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然而,当她亲眼看到一袭红色宫装的谷幽兰,活灵活现的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傲然的向她走来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呆住了。
“你你你,是人是鬼?”公西染夏被吓坏了,颤抖着手指着谷幽兰,一张还算俊俏的小脸,瞬间苍白一片。
然而几息后,她像似全然释然了一般,内心的怒火,噌噌噌的的往外冒,“哼,你果然没死!”
眼睁睁的见到公西染夏的小脸,自打看到自己的那时起,就青一阵白一阵的,谷幽兰别提有多高兴了,挑着眉间,目光中透着万分怜悯的看了看公西染夏。
那做派,那神态,看的公西染夏恨不得冲上去,一口将她咬死。
可惜,公西染夏再怎么愤恨,始终也没有那个胆量,任凭谷幽兰一步步的向她走来,她只好,恐慌的一步步后退,“你你你,你要做什么?你不要过来!”
怂包,真是丢尽了公西皇族的脸面!
面对这样的公西染夏,谷幽兰在内心里冷哼了一声,似乎连鄙视她的心情都提不起来,随后在小德子的搀扶下,款款的走向凤榻上坐好,这才开口说到。
“皇后娘娘,你说的不对,你也知道我是什么人,怎么就会那么轻易的,被你的毒药害死呢?”
“你,你说什么?”一听这话,公西染夏浑身一哆嗦,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要不是首领太监眼疾手快,将她扶住了,恐怕此刻,她会瘫软成一滩烂泥。
“怎么?”见到公西染夏这么不经事,谷幽兰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皇后娘娘有胆做,就没有胆子听了吗?”
“我我我,本,本,本宫做什么了?”公西染夏自以为对谷幽兰做的事情,天知地知,百里文凤和她知道,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晓。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这么快,谷幽兰就知道了。
可是她能承认吗?那可是谋害当今太皇的死罪,一旦她承认了,那么此刻被关押在天牢的,就是她了。
对,打死她也不能承认,反正百里攸澜也没有任何证据。
打着这个盘算,内心平定了几息后的公西染夏,这才不哆嗦了,在首领太监的搀扶下,静立在一旁,然而眼睛,却始终不敢再看谷幽兰一眼。
仿佛只有这样,她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才不会被人知晓一般。
谷幽兰也没打算让公西染夏承认,她今天之所以趁着焱不在的时候,前来朝阳宫,无非是有两个目的。
其一,她要弄清楚,公西染夏到底是真疯还是装疯。
其二,她要为当初自己的自作主张,还给四哥一个清爽的后宫。
因此,怀揣着两个目的,她毅然不顾碧荷的阻拦,避过所有人的耳目,拉着小德子来到了朝阳宫。
“看来,皇后娘娘的凤体,比寿星老还健硕呢,白白害孤担心了一场!”谷幽兰也不再提公西染夏害她一事,立马换了个话题。
“你,你什么意思?”公西染夏有点懵,这百里攸澜怎么忽然间提起自己的身体了?难道她发现了什么不成?
“孤能有什么意思?”谷幽兰心不在焉的一边把玩着指甲,一边撇了撇小嘴。
“只是前阵子听四哥提起,皇嫂的凤体,一日不如一日,所以孤今天恰好无事,就特意来看看咯!”
什么叫一日不如一日?
一听这话,公西染夏更懵了,她猛然想起来,不久之前当今陛下的亲娘,圣母皇太后跟她无意中提起的那件事。
半个月前,也就是谷幽兰回到京城的那一天。
在谷幽兰秘密的会见了当今陛下之后,陛下的贴身太监小启子便亲传陛下口谕,给公西染夏送来了一副药方,并嘱咐她,要每日晨起喝上一碗,这样就能早日诞下麟儿。
当时公西染夏很是高兴,她以为陛下对她回心转意了,要让她早日生下属于他们的儿子。
可是小启子刚走,圣母皇太后便派人来,将那副药方换走了,还说是陛下弄错了,那副药方是给太皇太后的。
公西染夏当时很是开心,也没思虑太多,过后,圣母皇太后还亲自协同太医前来,为她诊脉,并开了几副调养身子的良药。
她记得,当时圣母皇太后是这样对她说的。
“染夏啊,你与陛下大婚也有近两年了,作为一国之母,还是要早早为自己,为国家打算,不要总是计较那些身外的俗事,调理好身体,为陛下和哀家,早日诞下麟儿。”
“只有这样,陛下的皇位才能做的安稳,你这个中宫皇后也才能做的长久!”
乍一听,圣母皇太后的话,字字珠玑,句句都说到了公西染夏的心坎上,可是此刻,公西染夏再次回想,她突然品出了另一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