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了贺玉洁的一番折磨之后,楚夜总算是找到一个借口溜走了。
贺玉洁这个人真的很奔放,是楚夜见过的所有人最奔放的,才认识半天,就嚷嚷着要跟楚夜在一起,搞得楚夜是一个头两个大。
楚夜借机溜走,来到钟朔休息的房间,贺敬尧正在一旁照顾着钟朔。
“那啥,玉洁她没怎么着你吧?”贺敬尧有些歉意的问道。
“那倒没有,咱好歹也是堂堂男子汉,怎么可能被她怎么着,只是她缠着我问着问那的,让我有些头疼。”
“我妹妹就那样,你别介意,不理她就好了,她也就是三分钟热度。”
“但愿如此吧。”
楚夜走到钟朔的窗边,关切道:“钟爷爷,你身体现在感觉怎么样?”
钟朔道:“喝了药已经好多了,你们不用照顾我,忙自己的去吧。”
贺敬尧道:“那可不行,我爷爷吩咐了,说必须让我好好照顾姑爷爷你。”
钟朔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便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咳嗽声:“咳咳……”
几人定睛一看,却是贺青图站在门外,贺敬尧忙起身,道:“爷爷,你来了啊!”
楚夜立马拉着贺敬尧道:“贺兄,你刚才不是说有事情要跟我说吗?”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贺青图挠了挠头。
楚夜朝他挤眉弄眼道:“怎么没有,刚才你妹妹也在场的,不信咱们问她去!”
贺敬尧顿时会意,作出一副恍然的样子,拍着脑门道:“奥,是是是,我是有事儿要问你,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谈!”
两人相互攀着肩走出房间,给贺青图和钟朔留下了单独相处的空间。
贺青图缓步走来,又咳嗽两声,低声道:“那个……你怎么样了?”
钟朔忙起身,道:“大舅哥,我没事儿的!”
“诶,你刚落了水,身体还虚,就躺着吧……”
贺青图过去扶钟朔,让钟朔心中一暖。
随后,贺青图关了房门,并且低声道:“敬尧,该干嘛干嘛去!”
门外,贺敬尧本来还打算偷听几句的,被贺青图这么一说,脸色微变,慌忙逃开了。
……
没有人知道钟朔和贺青图在屋里说了些什么,但大家猜想,应该都是一些冰释前嫌的话,晚间的时候,钟朔的身体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贺家一大家子人,摆了整整三桌宴席,白天在外工作的人,晚上也都回到了家,大家都想见见这个从未见过的亲人。
贺青图跟钟朔两个人经过单独谈话之后,两个人之间的隔阂也消除了不少,一家人其乐融融,谈笑风生,气氛很好。
席间,不停的有小辈去跟钟朔敬酒,也有不少人在与楚夜攀谈,大家都听说,他的本事比贺青图还厉害,自然是好奇。
当然,桌上最活跃的莫过于贺玉洁,即便是当着长辈的面,她对楚夜的爱慕之意也是一点都没有收敛,搞得楚夜都不好意思了,她还浑然不觉。
不过总的来说,贺家算是接纳了钟朔,期间,贺青图提议,说让钟朔搬回胡阳县,在这里与大家一同生活,但钟朔婉拒了。
他说,他原本在胡阳县就是孤苦一人,在哪里都是安家,况且他在安阳生活了四十年了,也熟悉了周围的人,最重要的是,济世堂还需要他。
贺青图也没有勉强,只说让他以后经常回胡阳县,贺青图也说有时间会去安阳看钟朔。
第二天的时候,贺青图带着钟朔,已经贺家一大家子人,共同来到贺音媛的墓前。
今天不是什么特殊日子,但这是贺青图提议的,说钟朔偷偷摸摸祭拜了贺音媛四十年,今天就要带着一家人,让他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祭拜自己的亡妻!
站在墓前,钟朔老泪纵横,他抚摸着墓碑,声音颤抖道:“音媛,你看见了吗,你哥哥,你的家人们都接纳我了,你在天之灵,一定会替我感到高兴的吧?”
贺青图也是眼眶湿润,但他没有像钟朔那样表达出来,而是望着天空,心中默念道:“音媛,对不起,这一天来得太迟了,都是哥哥的错。”
这一天的祭拜,显得相对隆重,这也算是贺家对钟朔弥补的第一步。
楚夜作为一个旁观者,目睹了这一过程,也是为钟朔感到高兴。
从今往后,他再来祭拜贺音媛,就不用趁着夜色偷偷摸摸的了,可以光明正大的来祭奠了。
同时,他还多了很多亲人,这些亲人们虽然几乎都是第一次相见,但是他们都很好,对钟朔,十分尊重。
临行前,贺青图是十里相送,一直在嘱咐钟朔,说让他常回来看看。
来的时候,钟朔的心情很沉重,回去的时候,钟朔就像是换了一个人,脸上总是露着笑意,即便在四年贺音媛的时候,也是带着甜蜜的笑意。
一来一回用了三天,这三天时间,让钟朔感觉从地狱到了天堂,他一辈子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可以跟贺青图坐下来一起吃饭,他以前不敢奢望。
可是,如今这一切都成了现实,他对于楚夜的感激,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
当然,楚夜做这些,也并不是为了钟朔的感激,他只希望,钟朔能在今后的日子里,活的高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