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落下时,麦穗觉得,浑身都轻松了。
她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看着唐寅:“希望你以后能够有更好的生活,再见。”
终于,还是选择放下了所有。
这段时间,麦穗的心情其实一直都不好,但是有着谢重楼的陪伴,总是能够熬过去的,而且看着谢重楼活得那样恣意潇洒的模样,麦穗也终于明白了。
囚禁自己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当自己想开了,那那些所谓的禁锢,就不会再存在了。
现在的她,也是同样的情况。
麦穗转身往前。
只是,她刚往前挪动两步,手腕却是被一股力道猛地一扯,然后她整个人,都被拽往身后,吓的她面容失色,下意识做的,却是先护住自己的肚子。
预想中的、摔在地上的疼痛并没有发生,而是落入了一个怀抱之中。
那人,紧紧地将她抱在了怀里,只是双眼有点猩红:“麦穗,我不允许!”
他的语气,不容置喙。
麦穗听了,却觉得分外好笑。
她勉强站稳了脚跟,试图从唐寅的怀里出来,却被他抱得很紧,让她的脸上染上一抹怒笑,又带着一丝冷意:“唐大少爷这是几个意思?”
“我不允许你离开!”
唐寅原先以为,她对他的那种温和宽容,是对他的原谅,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居然是对他的最后凌迟,是插入了他心脏里的软刀子!
他紧紧地抱着麦穗,似是这样,就可以让麦穗留下来一样。
殊不知,他越是这样,就越是将麦穗推得更远。
麦穗抬头看着他,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决绝和冷漠:“唐大少爷,这件事情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既然是当情妇,必然也是有时间期限的,而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将止于这里!”
“你!”
“你也不用用什么事情来威胁我。”麦穗冷冷地往下说着,“我现在也算是孤家寡人一个,俗话常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要是真想争个鱼死网破,我觉得也没什么可怕的!”
许是她的话说的过于冷漠,又或者是因为其它的原因,总之唐寅在听到她说的这些话后,禁锢着她的动作,都稍微松了一下,而这个时候,麦穗趁机从他的怀里挣脱开来。
麦穗站出一边,看着唐寅,眼神里划过了一抹复杂,但是很快,都被决然取代:“我如今仍旧是形单影只,但再也不是孤军奋战,你要是强来,我只能说,我不怕!”
她转身快步离开。
唐寅留在原地,耳边回响着的,是她说的话,脑海里面浮现的,是她头也不回的离开的背影,心里一时间,也是百味杂陈,完全不知道,真正的意味是什么。
……
麦穗并没有离开,而是返回了病房里。
她返回病房时,只见谢重楼自己一人躺在床上,瞬间收敛了刚刚的那些低落情绪,走到了病床边,到处扫视了一眼:“稀奇了,你家靳总呢?”
看靳司南那个样子,是恨不得黏着谢重楼,寸步不离,眼睛都一眨不眨的,又怎么可能会让谢重楼自己一个人留在病房里,简直就是奇怪了。
“他出去了。”
谢重楼扫视了一圈麦穗,见她眼底划过的一丝牵强,隐隐猜测到麦穗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没有立刻问出口,而是低低地说道:“这次的经期来的有点突然,量有点大,他出去买卫生棉了。”
“……”
麦穗此时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想象一下,靳司南在商场里买卫生棉,麦穗表示,一言难尽,完全想不出来。
嘴角微微一抽后,麦穗朝着谢重楼竖起了大拇指:“你可真够行的。”
可不就是行吗?
想当初,靳司南在谢重楼的面前,可从来都不会是做这些事情的人,甚至对于谢重楼所做的事情,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现在倒好,变了一个人?
谢重楼大抵也能够明白麦穗的意思,轻笑一声:“这些其实也没有什么吧,确实也不是常人会做的事情,但也不能说,男人就不能做这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