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闻人泰伯怒不可遏,险些就直接冲上去挥拳头了。
本来得到小草被俘的事情,他就心急如焚,恨不得让宣仁帝赶紧派人前往北疆,虽然知道六刈的图谋,他闺女的性命无忧,但是,也仅仅是性命无忧,六刈那帮子蛮人,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可是现在,居然有人说出这样的话来!
“公主为什么去北疆,说出这种话来,也不觉得亏心?”
“闻人大人爱女心切,这可以理解,但本官说的也是事实,本来,安国公主前往北疆就不合适,她虽然医术了得,但也到底就一个人,在边境的作为有限,非但如此,还需要加派人手保护她,如此反而给北疆带去了麻烦,如今……”
“闭嘴!”闻人泰伯本来就是很儒雅的一个人,这会儿就如同一头发怒的雄狮,“要照这么说,人人都觉得凡是有别人呢,多自己一个不多,少自己一个不少,何必上赶着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一个个贪生怕死,恨不得回家奶孩子,谁来守护国家百姓?
当初南边出现疫病的时候,我女儿又何必站出来,不顾安危千里迢迢的赶过去,那县城几万人,府城几十万人,都让他们去死好了!”
上方宣仁帝皱眉,眼神沉凝。
前方夏都御史站出来,“闻人大人,还请慎言。”
闻人泰伯心口梗着一口恶气,撩了袍子跪下来,“微臣一时激愤,失言了,还请皇上降罪。只是,皇上,小女自幼习医,所学所得,从不藏私,尽心尽力的,就想要惠及更多的人,但凡是她能出力的地方,但凡是需要她的地方,她都不顾危险,不辞辛劳,也如世人所言,她金尊玉贵,完全可以悠悠闲闲一辈子,也没人能指摘什么,可是她没有。
她克己自律,每日绝大部分时间,不是在治病救人,就是在研究疑难杂症,研制各种药物,再不然就是授人医术,她为的是什么?名利吗?可是她前面十八年,也就是一个小小的医女,却也一直是在做这些。
臣就想问问,放眼整个天下,有多少人能比得过她?再说这祈朝上下,皇城内外的诸多官员,又有多少人为黎民百姓做的事情有她多?
如今她被六刈俘获,身陷困境,却有人觉得是她的错,是她不该,甚至该死……”
闻人泰伯眼睛发红,身体发颤,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
宣仁帝眼神微微软和,“安国也是朕的女儿,她的功劳世人皆知,祈朝若是连这样的人都不护,不得叫多少人寒心?”
“皇上……”之前的人还要跳出来。
“闭嘴!”宣仁帝一个冷眼扫过去,大有再敢多说一句,就立即摘了他官帽,革职查办的意思,“其他的废话朕不想多听,安国一定要救,这一点没得商量。”宣仁帝眼神发狠,“就算他六刈以安国做筹码,能缓一时,那也只是叫他缓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