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伙子,你稍等下,”
院子边,堂屋门前,
中年男人打量了廉歌一眼,转回身,朝着屋子里走了进去,
“小伙子,你坐,你先坐……”
那女人也紧随着,招呼着,从堂屋里抽出根凳子,放到了廉歌身侧,
“谢谢了。”
廉歌道了声谢,也没坐下,
而那女人,放下凳子,又在原地站了站脚后,转过身,穿过堂屋,又朝着后屋走了去,
“……还得在切点豆腐,晚上放到鱼里一起煮……那丫头就喜欢这么吃……”
女人挂着笑容,似乎呢喃自语着的话语声,随着清风,穿过堂屋,在廉歌耳边响起。
……
透过堂屋,看向屋里,
屋里墙壁上,墙灰已经剥落,裸露出的砖石已经风化,
墙边积蓄着些淤泥,淤泥上长着些青苔,
地面上散落着些成块的墙灰,破碎的碗碟,倒着几根凳脚脱落,已经腐朽的凳子,
还积着,散着些,从仅剩下窗框窗户,吹拂进的落叶,
在积蓄着的墙灰,碎碗碟,淤泥,青苔上,那堂屋旁边,那辆生锈的自行车,依旧靠在墙边。
“……小伙子,来,给……”
后屋里,男人笑着,端着碗水,穿过堂屋,重新走至堂屋门外,将那碗水,递给廉歌。
“谢谢了。”
看了眼这男人,道了声谢,廉歌接过了那碗水,
“客气了……”
男人说了句,又在原地,站了站脚,顿了顿动作,
紧随着,又转过身,对着堂屋里喊道,
“……那月霞,我就先走了,记得别忘了下午的时候去接慧慧回家……”
“……你路上小心着点……”
堂屋后,后屋里,混杂些锅碗瓢盆的声音,女人应了声。
男人听着,脸上笑着,转过身,似乎浑然不觉般,从廉歌身侧掠过。
……
也没转过视线,端着那碗水,廉歌看了眼,
碗里是碗清水,只是碗底,却长着些青苔,
抬起手,廉歌手一轻挥,
紧随着,碗里的脏污被剥离,随着一阵清风,卷落消散,
端着那碗水,廉歌喝了口,微微笑了笑,
“老哥,谢过你这碗水了。”
转过视线,廉歌透过那已经半边脱落的堂屋门,望着那堂屋里,语气平静着说道。
闻声,廉歌身后,那中年男人顿住了脚,缓缓转回了身,
“你舍了一碗水给我,我也渡你一程吧。”
廉歌语气平静着,说着,将手里的碗,放到了旁边那朽了的,长着些青苔的凳子上,
身后,中年男人眼神里有些疑惑,看着廉歌,
“小伙子……”
放下了碗,廉歌转过了身,
看了眼这中年男人,再顺着中年男人后那条村道,看着村子里,
村道上,依旧身影绰绰,忙碌着的村里人不时来往,村道边,一户户人家里,不时传出些话语声,
廉歌看着,廉歌肩上,小白鼠也立着前肢,张望着,
微微仰头,廉歌负手而立,驱使着法力,
“元始洞玄,灵宝本章。上品妙首,十回度人。百魔隐韵,离合自然。混洞赤文,无无上真。元始祖劫,化生诸天……”
诵念声从廉歌嘴里传出,一阵清风自村边起,拂过村子里,卷起积蓄在村道上,院子里的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