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哑巴继续面无表情只是眨了眨眼。
“行吧，不管他了，我跟你走。”
张寻宁也无奈，因为已经听不到赵青声音了他，刚才还能听到一些动静，但是耳听他转了几个弯，渐渐听不到了。
小哑巴快速向前走，在前面岔路转了一条与赵青相反的路。张寻宁紧跟着她，虽然他很想继续偷听下去，实际上听墙根，也很符合他一直以来的不可告人的爱好，但是他知道这个神秘女人出现一定有大事。
他们到了通道尽头处，金发女又从地板上揭开一面钢板，然后跳了下去，落下去时一点声音也没有，张寻宁也吃惊于她的行动完全有悖常理。他攀着梯子下去，显然这里是下一层舱室了。
舱室内光线昏暗，两边都有立着的玻璃管子，没跟管子里都有一具人体。张寻宁见怪不怪。他快速从这些管子边过去，注意到里面的人大部分都颇为眼熟，几乎都是美军的现役高级将领，这些都在他预料之内，无非是灯塔用来窥测人心的复制品，最终他到了一个管子前停下，这次他不能不停下。他看着管子里的泡着的人就如同看自己。最终他确定这个人确实是自己，只是更年轻，似乎还没有完全长成。
透过玻璃的倒影，他看到小哑巴站在自己的边上，也漏出悲伤的表情。
“简直不能饶恕。”张寻宁咬牙切齿道。
金发女哀怨地点了点头，似乎颇有些感同身受的意思。不过她很快从消沉中恢复了笑容，拽了拽张寻宁的衣袖，提醒他别太生气，得赶紧行动。
“你是说，我们一起摧毁这个地方？”
金发女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就是说，摧毁的不止是这里一个地方？”
女子兴奋地又点了点头，她大概发现张寻宁通过心灵进行沟通的能力较之以前强化了不少。
两人一起穿过这些管子，到了前面电梯。金发女转向张寻宁抿了抿嘴，然后做了一套复杂的手势，示意张寻宁乘坐这部电梯。
“你是说，我一个人乘电梯下去下面？嗯嗯，你另有重要任务？”
女子点了点头，然后又换了一个悲伤的表情继续比划。
“就是说，一旦踏入这部电梯，下面的敌人就会发现？而我必须自行面对？”
金发女又点了点头。
“危险的活儿交给我。你去干你的，我信得过你。”张寻宁豪迈说道，其实心里没什么底。
女子含笑转身要离开。
“慢着……”张寻宁等着小哑巴回头，“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苏玲玲是你们的人？”
金发女有些目光游移，表情颇有些复杂。如果苏玲玲不是她一伙儿的，她大可以摇摇头。
“就是说她是你们一伙儿的？那么你们为什么要帮我们？”张寻宁忘记了十秒钟前，他说过问最后一个问题，继续追问。
金发女走过来，双手握住张寻宁的手，她抬起头时，双眸如星光般闪耀。张寻宁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抗拒她目光的力量，一下子坠入到一切片漆黑中。
他感觉到自己飘荡在虚空中，遥远的地方一片闪光，闪光转眼到了跟前，他发现自己与光芒融为一体，他转过身，看到蓝色的地球正越来越大。转眼间，自己坠入到了南极雪原里。
张寻宁苏醒过来时，小哑巴已经不见了，自己一个人蜷曲在电梯边，边上防着一只灯塔复制人专用的呼吸面具。他看了看表，失去意识的时间很短，一两分钟而已。他挣扎着爬起来，捡起面具深吸了几口气，感觉自己从失神中恢复过来了。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不是人类，但是感谢你们展现了对人类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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