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眠?”
“不就是懒床吗?”
内侍又重复了一句。
得到了肯定回答后,差点就要暴走。
哭笑不得。
这一次的“封候“,”赦免”……,可不止是风彦一个人。
就说那隐太子门下第一谋臣,王珪。
因罪被流放嶲州,也被召回,启用。
家人闻听之后,个个感激涕零。
还有那罗艺,人虽然在泾州,同样被拜开府仪同三司,位比三公。
也是遥领圣意,感恩戴德。
“老大人啊,你们家公子,还真是……特别!“
往小了说,这是失了礼数;
往大了说,这是抗旨啊。
内侍代表着李二,脸色就不是很好看。
玄叔略一思量,
“内官人,也不是我家公子傲慢,辱没圣意……”
“而是啊,你瞧瞧!“
指着门前空地上盘坐着的胡人女子们,玄叔又道,
“我家公子,为了与国分忧,思滤如何安置这些女子们!”
“可是操劳了一夜,直到天将明时才堪堪睡去!“
“我家公子,为国为民,死而后已,内官人明鉴!”
玄叔说这话,熟极而流的。
眼都不眨。
又加上满头白发,卖相极好,很是能让人信服。
内侍一听吧……
虽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不过总算是有了个台阶,又转而笑道。
“接旨吧!“
“皇上赐封风氏一族风彦为北月县子,食邑五百户,另赐土地500亩……“
这内侍还未说完。
只见着又一辆马车到了风家庄风宅门前。
不是别人,正是李渊和李泰爷孙两人。
“北月县子?“
李渊冷哼一声。
“老夫曾威服四海,也不知道这个北月县是在什么地方,竖子,小气至斯!“
可是陡然间,李渊就有些楞住了。
“这个竖子,不当人子啊!“
“北月,北月……“
“也是你能这般随意虚封的吗?“
“二郎啊,你……“
李渊叹气。
一瞬间感觉就垮了许多。
抬脚,背着手就要进入风宅。
跟进自己家门似的。
瞧了瞧门外女子们一眼。
又是一叹。
不只是李渊,竟连玄叔也有些目瞪口呆。
好似一瞬间忆起了旧事。
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北月,可是好久,没人再提起过这个名字!“
“那李二,竟然知道北月……”
“也不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
玄叔呆怔当场。
有微微的一丝无力感在体内荡漾。
“不过,只是知道北月这个名字,又能如何?”
“呵——北月县子啊!”
“我家公子,也算不是白身了,正五品!”
玄叔一阵腹诽,喃喃。
脸若菊花。
另一边,那几个内侍见着太上皇亲至,脸色几变。
赶忙着就要行礼,可是却被李渊一眼逼退。
“老夫假装不摊牌,可别被你们这些个阉人,漏尿似的给说漏了嘴!“
在李渊身后,李泰提着个沉重的木箱子。
脸上惨白惨白的。
“倒霉催的,又是风府!“
“我李泰……命中犯风彦啊!“
李泰内牛满面。
另一边,李渊突然好似豁然贯通了。
北月这两个字,让他想起许多的往昔岁月。
又变成了意气风华。
“风小子,还不出来迎接老夫……“
“今天再战八十圈,不输光不算完!“
“……“
风家庄。
落花飞舞,流水淙淙的深深庭院里。
长乐踞坐于案前。
望着水流向东,游鱼浅戏。
不免的,心中就有些怅惘。
只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