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萌萌正在抹草药的手抖了一下,随口胡诌道:“我看书认的,我看后山上的草和书上画的差不多就采来了,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
慕正东的眉心跳了跳,这个蠢女人,看两本书就敢采草药给人治病,胆子也闷大了。
白萌萌怕大佬还纠结在草药上面,忙转移话题,“老公,政策得一批一批的落实,等落实到爷爷那里指不定啥时候了。老人家身体撑不住,越早回来越好。
打关系安置老人用钱的地方多,爷爷年岁大了,又受了那么多罪,身体肯定亏了,要是能回来你得给老人家买点好东西多补补身子。”
白萌萌碎碎念,慕正东听得心口热乎乎,原来她心里惦记着爷爷,怕他手上没钱爷爷会受罪呀。
“我知道,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白萌萌瞧着慕正东周身戾气收了,总算是松了口气,找了块补丁垫在破洞上,穿针引线补衣服。
白萌萌别看是顶尖的服装设计师,她出的都是设计图,图样子出来后让工厂出成衣。
即使她心血来潮自己亲手做件衣服也是用缝纫机,根本没用手针缝过,针线活特别差劲。
慕正东回过头看了一眼,针脚歪歪扭扭的,和以前她做的针线活一样丑,他媳妇确实没换人,一颗心也定下来。
白萌萌边缝边念叨着:“你们男人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钱你得多攒着点,咱家毕竟是农村,吃的可以自己种,一年到头用不了多少钱,城里用钱的地方多,吃颗葱都得花钱买,你多惦记点自己,花钱别大手大脚的没个算计。”
白萌萌低头用牙齿咬断线,把补好的衣服递给他,“你看看行不行。”
慕正东顺手接过来,从口袋里翻出个玉簪子放在她手心里,“天气热,干活的时候把头发盘上凉快。”
白萌萌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她上午试戴的簪子,原来中午慕正东一个人出去了好大一会是去给她买簪子了。
心里是喜欢的,但是更多的是肉疼,五块钱呢,两个孩子瘦的和麻秆一样,得够给孩子买多少好吃的补身子呀。
男人都是一个臭德行,净买些没用的东西,她是喜欢,簪子确实是老坑,是个好物件,但是他们手头没钱呀,比起奢侈品,他们更需要的是填饱肚子的食物和身上的衣服。
白萌萌越想越生气,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气鼓鼓的把簪子还到他手里,“热了我别个树枝就行,再不行我就一剪子把头发剪了,这东西我不稀罕,你退了吧。”
慕正东也生气了,他看着她戴着好看又喜欢,就忍不住把最好的东西给她。
她嫌弃他,连带着他送的东西都嫌弃,竟然要一剪子把头发剪了。
剪头发,她是想和他恩断义绝吗?
他在她眼里就那样比不上叶和平?
男人身上戾气肆意,狭小的黄泥套的小屋子在他阴霾的凤眸下瞬间凝结成冰,白萌萌只觉得自己如置十八层炼狱。
慕正东冷哼,“老太太做了这么一单买卖你觉得她还会在胡同口卖东西?退了,你让我去哪里退?”
“那我不管,簪子又不能吃不能嚼的,我儿子还没有过冬的衣服呢,你感情吃过锅包肉了,我儿子还没吃过呢,你凭啥拿钱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