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鸿烨因为香凝,挪用了商馆大笔的资金。许宥利得知他账上亏空,便怂恿着让他去上海做互炒股票的投机交易。原本他观望着踌躇不前,后来见证券市场股票疯涨,加上许宥利从旁撺掇,经不住诱惑,便调动了商馆资金投入行动。
初尝了成倍收益的甜头之后,黄鸿烨便将商馆大量的资金调往上海,除去买入股票之外,还从日本银行借贷,成立了信托公司,专门运作投机买卖股票。
近期因为外商银行与几大钱庄突然收紧了银根,借款投机股票者资金运转不灵,导致了证券价格暴跌。刚刚胡元文来向黄鸿烨汇报的,就是上海方面最新传来的消息,他们持有的股票已经跌破底价,且那间合作经营的信托公司面临宣布倒闭。
黄廷承做梦也没有想到,黄鸿烨竟然背着自己在上海参与了证券交易。
“你,你这个逆子!”黄廷承恨得咬牙切齿。
“廷承,你消消气,”毕竟自己女婿,佟文道忙圆场道:“我虽然不懂股票这东西,但是也听说过它有涨有落,也许过去这几天的风头,又恢复如常了。”
“做这样大的举动,同我连一声招呼都不打,他就是个败家子啊!”黄廷承指着黄鸿烨恨恨道。
黄鸿煊看了一眼低着头一言不发的黄鸿烨,忙走近前劝道:“父亲,您别气坏了身体。大哥纵然有错,可他初衷也一定是为了咱们家商馆能多获些利。”
“你不要再帮他说话!”黄廷承满面通红,转头定定地看着黄鸿烨,又道:“你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还杵在这里做什么?滚,现在赶快滚到上海去给我善后!”
黄鸿烨本来已经心急火燎,现在听到父亲松口发了话,急忙应下,顾不得跟一屋子人再打招呼,转身跑了出去。
“廷承,你宽宽心,你家家大业大,了不起损失点钱财,不至于动这么大的气。”佟文道劝解道。
即便黄鸿烨已经走远,可黄廷承依然不能消气:“这份家业是祖上传下来的,他要是敢给我败了,我一定饶不了…”
黄廷承话还没讲完,忽的身子晃了一下,就向一边倒去。黄鸿煊离他最近,一个箭步冲过去将他扶在自己怀里。只见他手捂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已经开始渗汗。
黄廷承这一倒下,偏厅里的人都吓得不知所措。幸好王仲怀也在一旁,见他这个模样,心里说了声“不好”,连忙抢上前对黄鸿煊道:“快,扶你父亲躺下!”
“廷承兄,你是否能听到我讲话?怎么样,是不是心脏难受?”王仲怀极速把他衣袖撸起,又对着另一边的黄鸿煊道:“鸿煊,快,跟着我自下往上推天河水。”
黄廷承哼唧着,嘴里却发不出清楚的声音,只直盯盯望着王仲怀,似乎是在向他表达自己的难受。
“世伯,我父亲,我父亲他怎么了?”黄鸿煊一脸焦急地问道。
“好像是心肌梗塞…”王仲怀边说边翻看黄廷承的眼皮,“快,叫人准备车子,要马上送你父亲去我诊所。”
跟着黄廷承来偏厅的黄福良倒是手疾眼快,听到王仲怀的话,马上跑去叫司机备车。这边黄鸿煊也极力镇定着,打发人去向柳韵琴报了信。
宴席上的儿女宾客见柳韵琴急匆匆跑出餐厅,也都跟着赶了过来,不片刻,偏厅里便被围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