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特豪斯先生的个头非常拔尖,大概在1米9左右,尝试保持的微笑并不能完全遮盖他本人释放出的“生人勿近”的气场;考虑到他的职业背景,这样也是非常自然的。
据凯蒂称,考虑到当年非常严峻的北爱形式,一大票治安员被派往这里,出生在巴斯的怀特豪斯先生也是到这里来的一个,被“自愿地”应聘为里斯伯恩监狱狱卒,在六年前提升为了监狱主官,后来又因为职位改了名称,现在是监狱羁押主管。
“爸爸,这就是我的男友,我孩子的父亲,林义龙。“凯蒂向自己的父亲介绍林义龙。
大概父亲都对自己女儿的男友或者男人看不顺眼,有了女儿后,林义龙渐渐地明白了这一点。所以,尽量陪着小心。
“初次见面。”林义龙有些拘谨地打着招呼。
“初次见面。”虽然有些对林义龙有些心里看法,但碍于女儿在场,父亲还是保持和颜悦色。
“你们算是办公室恋爱么?”怀特豪斯先生问道。
“应该不算。”林义龙不同意这样的猜测,“因为,当初我想开始与凯蒂谈情说爱的时候,我已经下定决心从之前的律所辞职了。”
“那为什么把我女儿带去威尔士?”
“我本来想把家就这么安在威尔士来着,不过事情太多我没法独自一人运营,所以之前我和凯蒂合作的十分愉快,就想让她来帮我。”
“然后?”
“凯蒂虽然觉得愿意,可她更想在伦敦,从而认为可能因为志向不和不太可能继续在一起,后来因为她的客户是我们的对头,我们又遇见了,觉得可以继续我们之间关系,后来就在一起了呗。”林义龙知道凯蒂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和自己讲述得偏差太多,于是就把众所周知的事实以一种“令人惊愕的意外”说了出来,“后来,她打算选议员,我当然就无条件支持。”
“那你们就保持现在这样?”怀特豪斯先生问道。
“现在这样很不错。“林义龙答道,“虽然凯蒂有了孩子,可无论是我还是她,暂时都没有开始家庭生活的打算。”
“我们那个时候,把关系约定好,就结婚了,哪像你们这样拖拖拉拉的。”怀特豪斯先生叹道,“现在的年轻人啊,唉。“
林义龙不知道凯蒂让自己来这里到底做什么。
西欧人的家庭观念又跟东欧人又不一样,即使所谓的“翁婿见面”,一般都会发生在两个年轻人订婚之后,未婚夫要获得未来老丈人的许可的时候——尽管你的女儿是我的老婆,跟我“一心一体”,可我老婆的亲人并不是我的亲人,你只是通过老婆的亲人,是认识的陌生人。
现在这种情形,他并不需要从怀特豪斯先生的手中把凯蒂接到圣坛。别看林义龙一直小心,但他这是给凯蒂创造宽松的家庭条件,而不是惧怕凯蒂爸爸可能对自己和凯蒂的感情进行干预。
两人的表现都中规中矩的,没有人表现得特别失态,十分和善而且客气。
凯蒂不免得有些紧张:林义龙除了作为亚洲人拥有很能隐忍的特性外,也曾主持或者经历过不少完美到令人窒息的晚餐会——这两点能表明,至少在掩饰技巧上,林义龙远远凌驾于自己父亲之上。她怕怀特豪斯先生太过拘束,从而在主场都处于弱势。如果这样,这位典狱长就在没法再在其他场合在林义龙面前抬起头来。
这就是一种所谓的“气势上较量”。
这种并不算实质意义上的问题,更多属于心理层面的,较量比拼对自己的自信和对情报的掌握能力,会面之前的妥善准备比会面本身更加重要——这就是都市文经常凭空二设的段子,所谓的“试深浅”——如果一方对另外一方的情况、思维方式了如指掌,那么这种“气势上的较量”对他毫无意义,表现得也更加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