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世子被江湖人追杀的事虽是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皇上知晓刺客已死便也不再追究,宫里的尚好补品不时送去给元子珩,每每听到这消息顾然都忍不住咋舌。
“瞧瞧,到底是王府里的世子,想要的随手就来,这没要的吧还主动送去,我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叔叔呢!”
正闭目养神的司南侧过眼看了看躺在榻上啃着苹果的人,答非所问的说了句,“那些人无门无派,干了不少杀人越货的事,他们一死,就更不会有人怀疑你了。”
顾然撇撇嘴,“人家正主可是知道是谁捅了他一刀的,不过。”
顾然有些纳闷的看着他,“那些刺客虽是狠角色,但民不与官斗的道理他们应该明白的,怎么还会真来行刺我啊?是我这恶人的名头太响了他们杀了我好洗白?”
司南又瞥了她一眼,多余的话都懒得说。
“钱给的够。”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给够了钱,天王老子他们都敢杀!当然了,他们没见过顾然,所以才能顺利的使个移花接木让他们成为替死鬼。
顾然嘴里的苹果突然就不怎么甜了,她阴测测的瞪着他,几乎可以肯定的是她辛苦积攒的嫁妆怕是连盒子都没有了。
“司南,”她怒道,“你就不知道给我留点儿棺材钱么!以后怕是连肉都要吃不起了!”
司南没有理她,环手抱着胸像是个没有感知的木头庄子,她正要再抱怨几句呢宫里来人传了旨意要她进宫。
前脚刚走,宝沅气狠狠的回了来,一见到司南就没好气的哼了声,屋内寻了一遍不见顾然的踪迹,他面带疑虑心中不由得多想起来。
“顾然呢?她不会知道我要兴师问罪所以藏起来了吧?”
司南瞟了他一眼,不屑道,“你何时见她躲事了?”
“看来你是知道的!”
宝沅气极,上前一步质问道,“她跑去宣王府给世子下药,这么明里的害人亏的是没出太大差错,否则你我的脑袋可就搬家了,你整天跟着她,怎么也不劝着点儿!”
想到别处宝沅又是一阵担忧,“她要做的事何等的危险,可好端端的又怎么跟世子有了仇。”
“这样下去可不行,司南,要不咱们带着她跑吧,这京城的水太深了,你是没看到昨晚的情形,宣王虽鲜少涉入朝政,可是这王府里的守卫可不简单,那就更别提手握大权的姬……”
“哎,你怎么走了,我话还没说完呢!”
宝沅瞧着一言不发就走开的人又气又急,可他心里也同样清楚,要顾然放下心里的恨是万万不可能的,可是她要是搭上了性命呢!
皓日悬空,烈烈骄阳,除却守着宫门一丝不动的侍卫再不见有什么人在附近走动,周遭安静至极,只剩下逐渐走远的顾然还在晃动着。
皇上的话在她耳边挥散不去。
“姬凡将军三个月前传来捷报,如今边疆稳固周边震慑,明日他便要入城了,便有丞相带领百官到城门口迎接咱们玄洛的宁远大将军吧!”
她也在百官之中,所以明日她就要见到他了吗?!
“姬凡。”
她咬碎了银牙般咀嚼着这个让她恨了多年的人的名字,朝堂三年,姬凡在外领兵三年,如今他终于回来了!
府院中,一直等着她的宝沅见她脸色异常,担忧道,“师姐,你怎么了?可是皇上为难你了吗?”
想了想,他又道,“是皇上不相信昨晚的事?”
顾然一愣,回过神来,当即皱眉,“你叫我什么?”
“啊?哦,顾公子,顾大人!”
宝沅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是在自家院子里,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