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依不饶,正好给了皇上整治姬凡的理由,贡品一事他虽一时不深究,但不代表着姬凡一个臣子敢僭越他的皇权!
是以当顾然还在宫里捂着屁股闲逛时一道降罪的旨意便先到了将军府。
“姬凡有违圣恩,责杖三十以示警醒,但念及年事已高,故由其子姬飞扬代之。钦此!”
刘公公收了圣旨替给眼前跪在地上的人,姬凡满脸的错愕难以掩饰,边上的姬飞扬更是忍不住要跳起来质问。
“大将军,接旨吧。”
皇命下,姬凡咽下满肚子的 话恨恨接了圣旨。
很快板子打在了姬飞扬的身上,饶是他常年呆在军营也从未受过如此毒打。
待到宫里的人折身而出,管家才悄然跟上一个小宫人将怀里的银子塞过去相询,这一问竟是顾然那厮搞的鬼!
“好一个大理寺卿!”
知晓后的姬凡气恼的将圣旨甩在了地上,管家连忙捡起来,那边疼的快要晕厥的姬飞扬心里直恨不得将顾然千刀万剐已泄心头之恨!
得了便宜的顾然在宫里溜达了一圈不觉快到了太后的殿门前,心知太后不喜她,刚要走远远便瞧见一个僧人跟在冷秋身后进了太后的宫内。
她有印象,这人可是玄隐寺的住持,与太后甚为相熟。
“看来是经常入宫啊。”
她不由得迈着步子就要跟过去,谁知刚走了两步腰带便被人从后面扯住了。
不耐烦地扭过头,她刚想骂人眼睛便是一亮,但也是一瞬后她便讥诮的看着他。
“这不是世子嘛,光天化日之下你扯着我做什么?也不怕别人瞧见了多想?”
她男女通吃的好名声可是在佟彬那事之后传的到处都是了。
元子珩眼神一暗便收回了手,幽潭般深邃又泛着凉意的眸子落在她嬉笑的脸上不觉又暗了几分。
“才挨了打,就又跑进宫来,你就这么喜欢找死?”
“嗯?”
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句,顾然愣了。
“元子珩,你病没好啊?”
他皱眉,不语。
“呵,素来清冷高贵不可攀的世子爷这是在关心我?”
淡雅清贵如他,竟能说出找死这样戾气的话,她可不信他是在关心自己,毕竟她想弄死他还是前几天的事呢。
可一想到自己还要靠着美色引诱他,顾然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扬着灿烂无比的小脸凑了过去。
“元子珩,你在这里做什么呀?是知道我进了宫担心我所以特意等我的吗?那你可要出宫,我们一起呀?”
元子珩高她一个头,微垂着目光看尽了她眼中的熠熠星光,心头蓦地一动,身后的手微颤,还是一句话没吭的径直朝着宫门方向的路走去。
身后的顾然面上笑意不减,只是目光却瞧着早已没了人影子的殿门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人没有跟上,元子珩顿步回过身,顺着她的视线神色漠然,“还不快跟上,后宫岂是你个外臣可以随意进出的。”
“元子珩,你是对我有意见吗?怎么感觉你在处处针对我呀!”
跟上去的顾然忍不住抱怨,奈何身边的人只当她是空气,若非她想掉头被他死死拉住了手腕她是决计不要再跟他个木头一起走下去了。
马车上,屁股疼的顾然怎么坐也不舒服,闭眸假寐的人拢着眉头不知因何苦恼着,萦绕在鼻尖的气息一如那日山野间混沌缠绵中引人如髓的幽香,每每见到她情绪便蓦地失控。
她就像狡黠的狐,步步都在引着他偏离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