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头顶的圆月顾然站在京兆府的大门口迟迟不动，韩景辉见状忍不住取笑起来。
“怎么，是觉得我这里的伙食好想再多住几天吗？”
顾然摇摇头，喃喃自语道，“你看这月亮它多孤单啊，过几天就是兰夜了，你说我们点几个天灯出来好不好啊，我猜那一定很好看呢，毕竟也是用人皮做的。”
没来由的韩景辉打了个冷颤，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噤声不语。
先让司南回去顾然径直去了宣王府，像是早知她会来一样桌子上早早为她备下了一杯凉茶和些许点心，在牢里的时候他送的点心就没断过。
“怎么不吃？不饿吗？”
元子珩抬眸淡淡的看着她，这才几日功夫她竟瘦了。
“腻了。”
顾然一脸正色，不似以往的轻笑和邪肆。元子珩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默了默，道，“那你想吃什么，我让乔石去准备。”
她看起来像是来吃东西的吗？
顾然开口问他，“人查到了吗？是谁陷害我，是姬凡吗？”
“不是他。”
眼下除了他还能有谁？
顾然眼中尽是狠色，看向元子珩也不免多了几分审视的意味。对于他，她的怀疑虽然小了很多，可也不是完全没有。
她是个小人，是个很多人都想除她后快的小人，古人云，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但似乎元子珩并不想告诉她，见他迟迟不说顾然没了耐性，说话间也多了些嘲讽的意味。
“你不会是没查到吧？那我还真是高看你了，也是，你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又怎么真的将别人的生死放在心上呢，尤其还是我。”
元子珩不喜她这么说，好好的心情也荡到了谷底，他是犹豫的，不是说他想保护谁，而是不想她再涉险，可这份心思她不会懂。
知晓她不会轻易罢休的性子，带着他也不确信的语气他试探出口，“这件事能否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
顾然拔高了音量，“你觉得可能吗？老子差点儿被害死，想让我放他一马你做梦！”
而后她有些迟疑的望着他，“难道这人跟你关系匪浅？你怕他死啊？”
想也没想他失声否认，“不是。”
“那你担心什么？”
顾然不解，也不屑。
“你不告诉我也可以，反正我早晚都会查出来，到时候我一定会让他死的很难看！”
室内一时寂静无声，两人相顾无言，直到外面打更的声音隐约传来顾然才起身要走。
“是何大人。”
他蓦地出声。
顾然顿住，脑子里快速的想了一遍，然后不确定的问他，“就是御史台的何大人，处处跟我不对付的那个？”
“嗯。”
“他可是姬凡的狗腿子，这事岂能说跟姬凡毫无干系？”
“你怕是对姬凡恨的太深想的太多。”
见她执迷于姬凡元子珩微微叹息，浓黑的眸子写满了不知名的担忧，偏顾然看不见，她不解他的意思。
“虽然他们二人走的近，可何大人想要往上走必然要探知他们的心思，王梓行动也不是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