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顾大人带人查抄了何府,何大人死了,其他人被发配边疆。”
乔石得到消息就连忙回禀元子珩,见他迟迟不说话他不免狐疑的抬头看过去。
“世子?”
元子珩怔怔出神,手边的书好似一个摆设,看来他先前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
良久他才喃喃道,“她在哪儿?”
入了夜,顾然无心睡眠,许是心里有事她略显焦躁,换了身衣服径直出府。
不知不觉就朝着宣王府的方向走去,可走到一半她站住了。
前方不远处,一身便服的元子珩跃入她的眼帘,她有一瞬间的惊喜,连眸子也跟着亮了。
“元子珩。”
她跑过去,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如墨晕染的黑眸,“你怎么在这儿?”
他不语,眉间带着一抹困倦和惆怅。
“你不知道,我正要去找你呢,我有点儿睡不着。”
他还是不说话,如同夜色般沉默,顾然终于意识到他有些不对劲,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何府败了。”
他蓦地开口,不期然见她脸色转冷,可话一出口,覆水难收。
他早知自己把证据交给她她必然要对何家出手的,他不是没有犹豫过,可对她他还存着一丝幻想,虽然那何大人犯错,但还不至于真的被处死,更别说牵扯旁人了。
他甚至可以想象的到何府满院被血色染红,顾然怡然自得的坐在那儿将眼前的一切似看非看,那时的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人命如她当真是儿戏?
“你见到我就是要说这些?”
顾然冷声问他,“既不想跟我聊风花雪月,也不想同我畅谈古今,你问的却是何府?”
“你大可以不必如此。”
“不是我!”
顾然矢口否认,“想要他死的人,你猜不到吗?”
“他得罪的是天子,要他死的是姬凡,如果非要说我做了什么,那也是把你给我的东西放到了他的书房而已,是他罪有应得。”
她有些动怒,本就烦躁的心此刻更像是被点燃了一样让她难以自持,她原以为见到元子珩会让自己心静些,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两人又是相顾无言了好一会儿,顾然无奈的叹了口气,蓦地就有些心累。
低着头,她轻声问他,“你方才可是要去找我的?”
“嗯。”
“找我就是说何府的事?”
“……”
沉默往往是一个人最好的回答,至少不会听到尴尬的解释和虚伪的话语。
顾然失笑,面上又挂起了惯常的笑意。
“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有一次好好的相处呢?你说是不是我们命里犯冲啊。”
“元子珩,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想法呢?讨厌?好奇?看我在人间作恶所以你想拯救我?在你的眼里我十恶不赦是吗?在你的眼里,我就只是双手染血的刽子手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