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谢安这些日子以来就一直奉命呆在太守衙门附近的一家酒肆内,今日刚收到东家传来的信息,连忙跑来在此等候。
“老谢,情况如何?”王铁牛跳下马,把缰绳递给身后的一位少年,径直对着谢安问道。
“回东家的话,一切正常!这几日……”
谢安正准备答话,王铁牛便伸手制止了他,示意道:“此处不方便,我们去边上说。”
随后,一帮人便来到附近的一条小巷,离开了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周围也一下安静了不少。
“说吧!”王铁牛道。
“是!东家,从最近这些日子衙门里传来的消息看,扬州城地皮的交易量都没有太大的波动,地皮的价格也依旧还是原来的水平。”谢安回答道。
自从谢安跟了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东家之后,他便只干了一件事,那就是联系太守衙门内一个掌管地皮交易登记的小吏,从他的手上得到每天的交易详量、地皮价格等数据,整理后交给东家。
谢安不明白东家这么做的用意,但是也懂得不该自己知道的事便不能多问的道理,所以他从来都没有问过一句,只是认真的完成东家交代下来的事。
“看来现在还没人察觉到啊!”王铁牛听完谢安的汇报后,低声说道。
“老谢,你在衙门里找的那个小吏是个什么人?他可靠吗?”随即,王铁牛便冲着谢安问道。
“回东家的话,那人只是个管着誊抄,整理卷宗的白役,连个胥吏也不是。东家见谅!老谢我也只是做些小本生意,认识不了那些官大的人……”谢安惭愧的说道。
“没事!白役更好!官小才不会引人注意!”王铁牛回道。
谢安闻言,松了口气,毕竟是东家交代自己做的第一件事,谢安心中还是很在意的。
“他的背.景你查清楚了没?”王铁牛再次问道。
“不是什么很强的背.景,只是一户普通人家罢了!家住扬州北面的山区,父母俱在,家中兄弟姐妹六人,他排行老四,家里的财产轮不到他,地里出产的粮食也不多,于是便离家自谋生路,前些年也不知托了谁的关系进了太守衙门当了这个白丁,也算捞着了个铁饭碗了。”谢安回道。
“一个山民,还能识字?这家伙看来也有一番奇遇啊!”王铁牛感慨道。
这年头识字率太低了!就是在城市里能有两三成就不错了!就是他们要不是遇见了神奇的大哥,也不可能再这么短的时间记住那么多的字,学到这么多的知识,从此脱胎换骨。
可以说,在这年代,只要你识字还会写,立马就不一样了!这个人不过区区一个山民,出来没几年就能识字写字了,中间必然有一番奇遇!
“他叫什么名字?”王铁牛问道。
“华清!”谢安答道。
“住哪?”王铁牛问。
“家住永平坊东南角的一间小院,门前插着两颗杨柳的便是了!”谢安答。
“去!派个人去查查他!”王铁牛随即冲着身后的少年道。
“是,三哥!”随后一个少年便骑马离去。
“老谢,这眼看也快到吃饭的点了,这样,你去衙门里把这个华清请出来。喏,就去前面那家大的酒肆,我亲自见见他。”王铁牛指着街对面那座足有五层高的酒肆对着谢安说道。
“好的,东家!”说完,谢安便转身离去。
“好了,大家折腾了这么半天,饭也没吃上,咱们今天也去奢侈一把!”王铁牛笑着对身后的少年说道。
“嗷~”
“耶!”
“三哥万岁!”
少年们闻言立马起哄的狂叫起来,这十几天来,他们可是一直在海上飘着啊!别说吃好东西了,就是带的干粮也全被水汽浸湿了,这么多天没碰过油水,你让这些血气方刚的少年们哪里还能熬得住啊!
“无语!我成了万岁,那大哥咋办?”王铁牛无奈地笑道。
“大哥就是万万岁呗!”少年接着起哄道。
“你们小点声行不?这要让人听见了,皇帝可是要砍咱们脑袋的!”王铁牛四下看了看,所幸这条小巷比较清幽,此时竟无一人通行。
“皇帝是谁?跟咱们很熟吗?”
“就是!”
王铁牛、郑泰二人对视了一眼,均无奈的摇头,随后便不再提这个话题。
少年们也知道轻重,刚才不过是一时高兴的忘了形罢了,随后便被即将到来的美食吸引了过去。
片刻后,一帮子人犹如强盗般风风火火的朝着对面那看上去气派非常的酒肆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