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不远处的卢宗泰见状连忙赶过来扶住弟弟,焦急道。
“走开!”卢宗保气愤的甩开卢宗泰的手,挣扎着站起来,冲着大哥发火道:“崔见豫那个老不死的有什么值得敬重啊?”
“七宗五姓里面的老不死没一个好东西!全他娘的是些自以为是的蠢货!”
“哈哈!蠢货!”
“二弟!”卢宗泰羞愧的看着自家弟弟,昨日在崔见豫府上,本来卢宗保数次强行催促对方管事的通报崔见豫的行踪,可是卢宗泰却本着晚辈对长辈的敬重劝阻了弟弟,在崔见豫回府后更是没有坚决的和弟弟一起要求见崔见豫一面,否则凭着他卢家大公子的身份想来还是很可能见到崔见豫的。
只是又是因为他心中对崔见豫这位长辈的尊重让他没有和弟弟站在一起,以至于错失了良机,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看见哥哥那副歉意的表情,卢宗保心中一软,只是那种计划失败的挫败感却再一次让他心中感到凄凉。
“哈哈哈!没事!无妨!反正咱们手上那几十万的地皮这回没准能赚到几百万贯!”
“好啊!好的很啊!”
带着无尽的落寞和悲痛,卢宗保大笑着避过卢宗泰朝着自己的卧房走出,留下那依旧低着头的大哥呆呆的站在原处。
而这个时候,在崔家的宅院内,崔见豫的卧房外,一个中年文士打扮的人正火急火燎的往着赶来。
“老崔,你别拦我啊!我要马上见到崔伯父!”中年文士伸手拨开挡在身前的崔府管家,一点点的朝着崔见豫的卧房走去,身旁是那些想拦又不敢拦的崔府家丁。
“杨大公子,老奴已经说了,老爷此刻正在休息,劳烦您去客厅候着,老爷一醒就会前来相见的!”被称之为老崔的管家苦口婆心的劝道。
中年文士名为杨凡,乃是弘农杨氏这一代的家主长子,可不比昨日那两个卢家的弃子,老崔是真不敢让那些家丁上手啊!只要自己撑着老迈的身子拦了上去。
“这都火烧眉毛了!还睡觉啊!”自从接到确切消息之后,这才半个多时辰,杨凡嘴角便冒出了厚厚的水泡。
“出大事了!你赶紧让我去见崔伯父,晚了就完了!”杨凡硬冲过老崔的阻拦,大步朝着崔见豫的卧房走去。
虽然是第一次来崔家在扬州的宅邸,但是这年代大户人家的建筑格局相差不大,尤其是像他们这样的千年世家,各家各户自有一套独特的建筑风格,杨凡去过崔家在博陵的祖宅,如今这扬州的宅院不过是个缩小版罢了,大致的方位却错不了。
于是,杨凡在前面大步走着,老崔并一帮家丁在后面跟着,一行人很快便到了崔见豫卧房门外。
“崔家伯父!大事不好了!”杨凡到了之后挥手敲击着崔见豫卧房的木门,大声喊道。
从长安到扬州,千里路程,舟车劳顿的崔见豫昨日又喝了不少酒,老人家年纪大了,睡眠不好,昨晚折腾了半宿,凌晨时分才入睡,一直到如今还未醒来。
只是,杨凡这雷鸣般的敲门声依旧还是把老人家吵醒了,片刻之后,屋子内响起了悉悉索索的更衣声。
杨凡听见之后,知道对方已经醒来,遂也停下来叫门。
盏茶功夫之后,卧房的木门被打开,一个身着亵衣亵裤的妙龄少女将杨凡和老崔迎了进去。
只见屋内,另外一位同样打扮的少女正将穿戴整齐的崔见豫扶到房内的案几旁坐下,这才躬身退了下去。
杨凡自然没兴趣去看那两位肤白貌美身材婀娜的妙龄少女,暖床丫鬟罢了,谁家没有几个呢?
“何事?”坐好之后的崔见豫拿起案几上已经温好的茶盏,浅浅的抿了一口茶汤后,这才不急不缓的冲着杨凡问道。
老人家依旧很淡定,千年世家的修养,几十年下来的积淀,早就将这种气质融入到了骨子里。即使被杨凡吵醒,心中虽有些不喜,但表面上却看不出丝毫异状。
“伯父,不好了!现如今扬州城里面已经传开了说是市舶司设立后,商贾云集,店铺剧增,地皮的价格会飞涨。”
“现在城里面各处牙行已经停止了地皮的交易,得到消息的扬州世家和富商们正在疯狂的抢购地皮!”
“可如今压根没有人卖啊!所有手中有地皮的人都在观望,如今地皮的价格已经比昨日上涨了十倍不止啊!”
“可是咱们手上连一块地也没有啊!”
杨凡一句一句连珠炮般的从口中射出,只见崔见豫的的表情从淡然变为惊讶,随后便是愤怒,转瞬间却又成了茫然,哪里还有刚才那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
伴随着表情的变化,却是崔见豫一句又一句的话语。
“什么?”
“不可能!谁泄的密?”
“怎么会这样?”
“这可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