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退出去,公爷的事情折腾的殿下心情很是不好,已经怒火攻心,我正要劝解,你们赶紧退出去,躲远一点,可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
“唯!”
“谢总管提醒。”
“去外院,内院不准有人。”
“唯!”
“慢着,把咱们宫里关闭大门,侧门,都关了,另外这里不用当值看守,都去外院,与其叫你们毛手毛脚的,再把殿下惹毛,还不如我一个人在这里伺候着算了,累是累点,但是不怕惹恼殿下,不会火上浇油。”
“怎么,都没听清楚?”
“听清楚了总管。”
“那就关了门出去。”
“是总管。”
夜庆芝在外头交代的话,里头的长孙氏隐约听见了半数,轻轻的啐了一口,脸上火辣辣的,正在一个人胡乱的猜忌,夜庆芝就转身回来,关上了二道门,然后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进来屋里又上了门栓。
看到长孙氏正要穿衣,夜庆芝假模假样的走上去伺候,说起来是伺候穿衣,其实却在故意捣乱。
“娘子恕罪,这些衣服臣是没碰过的,真是弄不成了都,对了娘子,夜深了,您这是要出宫去找皇帝陛下,给公爷说情吗?来臣伺候您穿戴,娘子您这屁股抬一下的,来来来臣帮您……”
长孙氏下意识的抬了一下,然后又觉得不对劲,夜庆芝已经好心的把手伸了下去,被长孙氏一屁股坐在下头压着。
“没有,我是想着穿个衣裳,下去净房……”
“哦这样呢,娘子不出宫去了?”
“不去了,皇帝一肚子气,不适合这会儿过去自讨没趣,等皇帝消消气了再说长短。”
“哦,既然娘子不出去了,那就不用穿戴太整齐,臣去拿净桶来。”
“嗯。”
长孙氏嗯了一声,心里琢磨,不出宫就不穿衣裳了?这叫什么话?难道继续光着?
刚想到这里,长孙氏自己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这是深夜,睡觉的时候,不光着难道穿戴整齐了睡觉?
正在胡思乱想间,夜庆芝去外头的套间里拿来一个干净的木桶,放在屋里中间的空旷位置上。
然后过来搀扶连半件衣裳都没穿好的长孙氏;
“净桶拿来了娘子,您可以下去了,只是这衣裳还没穿上,要不算了吧,又不出去什么的。”
“嗯?”
夜庆芝说着话不等长孙氏答应,一把扯下了乱七八糟的衣服。
搀扶着长孙氏下来,尽管长孙氏从来都把去了势力的内侍当做宫女看待,可几十年来她从来没有在夜庆芝跟前光过一次,从内心深处,她没有把夜庆芝规划入宫女的行列。
所以这会儿的长孙氏,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可是偏偏没有合适的理由推脱什么。
原因有三,一呢,人家是个去了势的内侍,没有什么男女之分,二一个呢,又是伺候自己几十年的老资格,
三呢!还是这寝宫里的大总管,责任就是伺候自己吃喝拉撒,这会儿人家相当于履行职责,你能多说什么?
尴尬至极的长孙氏浑浑噩噩,都不知道怎么来的,下去解决了放水的问题,平时伺候擦拭的宫女换成了,皇后寝宫大总管夜庆芝。
占足够便宜的夜庆芝,假模假样的搀扶着光溜溜的梦中人,回到了榻上,然后盖好了被子。
一边回忆手感夜庆芝站在榻边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
“娘子方才说,那小小的吐谷浑部落要和咱们李唐撕破脸面了?”
“不错!”
遮盖了全身之后,夜庆芝又站在一边规规矩矩,长孙氏立马恢复了脑筋;
“都是他个泼皮干出来好事儿!”
“要我说,宰了就宰了,谁叫那狗屁什么的汗子,嚣张跋扈?来咱们的地盘上,还敢横行霸道,他敢骂人就得有被灭杀的准备。”
听到夜庆芝一如既往的维护自己大儿子,长孙氏心里暖暖的;
“他是不对,可你家公爷教训一顿就成了,打断双腿都行,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杀人灭口,叫两家结下不可化解的死仇,两国交兵,又是死伤无数,这有伤天道仁和。”
长孙氏说的是实话,夜庆芝无法反驳,只能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唉!可不是嘛,又要打仗了,还是因为公爷而起,确实也不太好的。”
“算了算了,庆芝你也不用想了,先叫皇帝发发脾气,把堵在心里的火气泄露出来,再说其他的事情。”
夜庆芝扭头看着榻上的长孙皇后;
“娘子,这回……您不打算管公爷的事情了吗?”
“怎么能不管他个小畜生?可是管也得有个尺寸,更得讲究个时机,这回可不是平常那些小事情了。
最好还是等到皇帝心里冷静下来,才能上去劝解的。
再说了,他是孩子,皇帝可不是小孩子,轻易是不会乱来的,你以为都和他个泼皮一样任性放肆?”
长孙氏这话一语双关,等于把夜庆芝也圈进去了。
弄得夜庆芝不好意思的底下了头;
“娘子,您要歇息吗,可要臣上去陪着……啊不是不是,臣的意思是……那个……臣不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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