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按照往常一样,楚挽歌醒来的时候,南宫澈已经不在房中了。秋雁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药在床边等着。
楚挽歌从床上坐起来,拉开床幔,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殿下呢?”
“陛下传旨,说有事要找殿下,殿下刚走没多久,说让您好好休息。”秋雁看着楚挽歌,有些担心,“王妃,这个还喝吗?”
楚挽歌接过碗,眸色暗了暗,“喝,自然要喝,现在若是有了孩子,于我,于殿下,于楚家,都是个祸害。”
她稍微有些犹豫,但是还是拿起了那碗,皱着眉头将碗里的药喝完,“好了,帮我梳妆打扮吧。”
云溪走进映雪阁,手里捧着一个匣子,然后二话没说就跪在了院子里,也没有让人通传,而是就这样直愣愣的跪在了院子里。她昨日见到了母亲,看到母亲那样,她真的心疼的不行。
敬哥哥也死在了尉迟敏的手上,她现在真的恨不得杀了尉迟敏,但是知道她现在没有这个资格。尉迟敏的家世和地位不是她能动得了的,所以,现在只有楚挽歌和南宫澈可以帮她了。
“云夫人?”彩屏端着洗脸水出来,就看见跪在外面的云溪,她福了福身,“云夫人来了,怎么没有通传一声?”
云溪收回了眸子里的冷意,轻轻的弯腰,很恭敬的说道,“妾身知道王妃刚刚醒,不敢打扰王妃娘娘,故在此等候。”
“那奴婢去通传王妃吧。”
进了映雪阁,云溪跪在了楚挽歌身后,手里还是捧着那个匣子,楚挽歌闭着眼睛坐在那里,秋雁在给她梳着发髻,许久屋子里都没有人在说话。过了很久,楚挽歌才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妾身有事相求,所以便来了。”云溪弯下身子,伏在地上,十分的恭敬。
楚挽歌有些疲累的咳嗽了一声,继而看了一眼镜子里身后的云溪,“昨日你已经见到了你娘亲了,你的心愿应该已经达成了,还有什么要求本妃的?”
“王妃,敬哥哥死在了尉迟敏的手上,被尉迟敏的人生生打死了。虽然阿娘已经被救下来了,但是我能感觉到,王妃对尉迟敏也是有恨的不是吗?只要王妃说,要妾身做什么,妾身都会做的。”云溪抬起头,看着镜子里楚挽歌的眼睛。
楚挽歌觉得可笑,不由得笑出了声,“你是怎么觉得本妃恨尉迟敏,还有,就算本妃恨尉迟敏,也不关你的事情吧。过段时间,等这件事情过去了,我会派人把你送出去,跟你娘亲团聚的。”
“不。”云溪十分的坚定,她几乎是爬到了楚挽歌脚边,将那个匣子举过头顶,交给了楚挽歌,“王妃,妾身知道,这件事情是极其冒险的,若是王妃信得过,妾身愿意为王妃鞍前马后。”
她打开那个匣子看了一眼,瞬间将它合上,匣子里血淋淋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她眉头皱了皱,让身边的人都下去,然后转过身子看着她,一脸的严肃,“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是敬哥哥的手指甲,十个,在死之前被尉迟敏生生拔下来的。我娘亲把它收好了,交给我的。”想到仇敬山之前受到的痛苦,她的眼泪就不争气的落了下来,她朝着楚挽歌连连磕头,“求王妃帮我一次,我不能让敬哥哥这么白白的死,求您了。”
楚挽歌眉头皱了起来,她想到了上辈子,大哥死之前,被尉迟敏的哥哥尉迟迥折磨的不像人了,还将他的指头剁了下来。她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裙摆,咬着牙关,才没有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