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府——
“你怎么来了?”南宫澈坐在庭院里抚弄着他的琴,优雅的琴声从他的指尖流泻出来,和这清冷的月色十分的相配。
他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就继续低下头拨弄着琴弦。“来了就坐吧,李牧,倒茶。”
看着南宫澈这样的淡然,南宫焱显得有些着急。他坐在那里等着南宫澈将这一首曲子弹完,这才开口道,“皇叔怎么这个时辰还坐得住?外面可都要乱套了。”
“怎么了?”南宫澈很淡然的问道,继续弹着琴,这一曲,显得有些悲凉和凄婉。“本王记得之前告诉过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喜怒形于色。这是你作为一个皇子,未来的太子必须要做到的事情。这半年来,怎么越发毛躁了?”
南宫焱知道自己过于的激动了,他冷静了一下才开口,“皇叔,刚刚珍儿告诉我,说承恩公看到徐帆找了一个替死鬼,准备要替南宫显担下一切的刑罚。我们做了这么多,难道就这么白费了吗?”
没想到南宫澈听完之后,只是淡淡的一笑,“只是这件事?本王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这还不是大事吗?要是徐帆和南宫显联手,让父皇相信。父皇本来对徐家就有亏欠,徐帆又是兵部尚书,南宫显是他的亲外甥,他一定要保住南宫显登上太子之位。”
南宫澈手上的琴声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南宫焱说道,“本王就等着他们这么做呢。这正好,合了本王的心意。”
听到南宫澈这么说,南宫焱不由得有些怀疑起来,“皇叔这是什么意思?莫非……”
“就像是这根琴弦一样,要是有这根琴弦,你能弹出许多好听的乐曲,但是要是这根琴弦断了……”说着,只听到“嘭”的一声,那根琴弦就在他的手上被硬生生的弄断,他的手也因此弄伤,一滴鲜红的血就顺着他的指尖滴落下来。
南宫澈露出了一个可怕的微笑,看着手指上的血滴在琴弦上,将原本雪白的琴弦染的通红。“那再好的琴就算是废了。现在南宫显就好比是这把琴,徐家就是上面的琴弦。要是徐家倒了,你觉得,南宫显这把琴还有什么用呢?”
听完南宫澈的解释,南宫焱明白的点了点头。
本来这件事情或许只是惹得父皇不快,看在徐家的面子上,父皇最多只会申斥那么一两句,可能过了一段时间,等这件事情过去了,父皇便会原谅南宫显了。
但是南宫显现在做的事情可是欺君之罪,欺君之罪父皇自然是不会原谅的,南宫显也不是个傻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本来父皇还不怀疑他呢,现在这个样子,是直接告诉父皇,那件事请是他做的。
“徐帆现在仗着陛下心里还想着徐慧,还念着徐慧,便这样的肆无忌惮,说白了,就是拿着皇兄对徐慧最后的恩情赌。”南宫澈给李牧使了个眼色,让他将琴拿走。
他站了起来走到南宫焱面前,轻轻笑了笑,“一个人被逼到绝境的时候自然是会反击。相反,一个人因为另一个的感情,被她的家人一直相逼,你觉得你父皇之后还会以礼相待徐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