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丝残留的怨气流进寒潭洞里时,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应该没问题了……吧?”魏无羡看着杂乱的洞口,说道。
“你先去秣陵,我随后就到。”蓝忘机说。
魏无羡问:“什么意思?你不一起?”
“我随后就到。”蓝忘机重复了一遍,告诉了魏无羡答案。
“……好吧,你小心。”魏无羡明白了,他想留下,但他知道这件事蓝忘机绝不会让他插手。
那个人,只能他自己面对。
天刹驱起盗星袍,随着黑雾的升起和散去,这里便只剩下蓝忘机一人。连蓝启仁蓝思追蓝景仪和一干蓝氏弟子也不见了,一切都那么的,安静。
“阁下既然来了,那便出来吧!”蓝忘机冷漠的声音却让这安静中多了些死寂。
随后,一个人影慢慢地走来,他深蓝色的广袖长袍上是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九尾火凤凰,仿佛下一刻就会振翅飞起,烧尽它所看到的一切。而那人手中还拿着一把与他身份极不匹配的剑,虽未出鞘,但还是能感受到其中深蕴的灵气。
“凰彻前辈,好久不见。不知现在,我该如何称呼你?”蓝忘机说。
“羽神王是我如今的名号,却无人问过我是否喜欢。不过也不重要了。”凰彻脸上挂着琢磨不透的笑——那几乎圣魔宗或者古伊族的标志了,除了那还是正常的发色和眼眸。他看着周围云深不知处的景色,说:“知道吗?我曾经在这里度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和你们一样,读书,练剑,看着溪水和太阳一起远去和回归……记忆真是有意思的东西,你明知那是无法更改的,却停止不了一遍又一遍地后悔和想象。甚至……”
“你曾是姑苏蓝氏的弟子?”蓝忘机问。
凰彻沉吟了一会儿,答:“曾是。不过正如我说的,那不重要了。趁着启仁留给我们的这段时间,让我领教一下,含光君的剑法如何?”说完,抽出手中那把仙剑,指向蓝忘机。
另一边
“先生,我们不去帮含光君吗?”蓝思追问蓝启仁。尽管他也不想离开,但蓝启仁的命令不容抵抗。要知道,平时蓝启仁虽严厉但不会像今天这样毫不讲理。
蓝启仁声音平静而淡漠:“这件事,只能由忘机自己面对。旁人介入,反而会横生枝节。”
“可……”蓝景仪还要再说,就触到蓝启仁那严厉的目光,便说不出话了。同时,寒潭洞方向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洞中,蓝色与紫色的剑光交替闪烁,切割着空气。蓝剑自然就是避尘,一样的冰冷,高洁,可那紫色,却如清晨紫气一般高贵,转瞬即逝。凰彻的剑法炉火纯青,每一次剑气的碰撞都能化解蓝忘机凌厉的攻势。只是不知为何,几个回合下来,凰彻似乎都是以守代攻,丝毫没有主动出击的意思。
蓝忘机这时停了手。
“怎么了,含光君?”凰彻问。
“你若想拖延时间,你已经完成了。还请离开云深不知处。”蓝忘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