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昱微微一怔,忽而心领神会,就听出了那一点恼怒,忽而笑了。
“然然,你忘记了吗?我们是很相似的两人呀。”
阎斐然嗔怒的瞪了他一眼,哼唧一声偏开头不想理他。
封昱眸中划过一抹宠溺,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好了,是我不对。我不该以貌取人。我明天就去找她道歉,然后用最大的诚意请她出山,怎么样?”
阎斐然闷闷点头:“道歉可能不用。只要给足诚意吧。这是她第一次开口提要求,我们还是想想,什么数字合适吧。”
她听前一位风水先生说过,他们所付的酬劳,并不单是钱,是为了消除身上的债。
他们做事,讲究等价交换。
所以,这数字很重要。
封昱又何尝不懂,只是,他没想到,张玨会主动开口要求。
这,大抵会犯一些忌讳。
若张玨知他所想,肯定会嗤之以鼻。
她要钱,事后全的捐了,为他们消业障,犯什么忌讳?
两人又低语悄声谈了一会心,阎斐然才起身将封昱领到客房安置,然后回自己房间休息。
只是,她回到自己房间,一想到床被虫子爬过,就满心的难受,根本躺不上去,她踟蹰了一会,还是硬着头皮抱着枕头去找张玨。
刚要入睡的人儿,听到敲门声响起的瞬间,差点暴起。
她想到这不是自己家,便生生忍下心口那口气,黑着脸起身去开门。
阎斐然感觉开门时,那带起的风扫过自己的脸,突然觉得有点疼,像是有什么东西甩了一巴掌那般。
“有事?”张玨半梦半醒中被吵醒,声音还有点哑,听起来好像,有点生气。
阎斐然一怔,不由咬唇,生出几分怯意,小声嗫喏:“我有点怕,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张玨眉心一皱:“啊?”觉得自己好像没醒,听错了
阎斐然小脸一红,硬着头皮,又将话说了一遍,可怜兮兮。
张玨这会醒了,抬眼看着眼前人双眼湿漉漉阚泽自己的人儿,忽而感觉她下一秒好像就要哭出来一般,心生无奈。
“我如果说不行,你是不是会哭?”
阎斐然一怔,忙不迭点点头,双手抱起在胸前不停作揖,软软的说:“拜托拜托。”
张玨无奈的点点头,侧身让开,偏头点了一下示意她进来。
阎斐然眉上一喜,刷的挑起,三两步就蹦到了她的床上,摆弄好枕头,飞快躺下,像是怕她再反悔一般,把被子拉起,牢牢盖住了脑袋。
张玨木木的看着她的动作,木木的抬手关门,木木的上床,躺下时,还是没忍住,长叹一声。
生活不易,小张叹气。
一夜难眠。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破窗户照入房间时,张玨蓦的睁开了眼。
她偏头看着几乎贴在自己身上睡的香甜的人,无奈又无语的憋憋嘴,动作尽可能轻的将人推开,蹑手蹑脚的翻身下床去洗漱。
她将一出门,就看到在门外,不知什么就已经等着的封昱,脸色微冷的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
“我们谈谈。”封昱侧身将路挡住,沉声开口。
张玨耸耸肩,表示自己没意见。
阳光落入,夜里盘旋在外的蛊虫都已经隐匿消失,唯有空气中余留的淡淡的腥气,诉说着它们曾经存在过。
张玨与封昱一前一后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