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玨开门上车，没有回答。
她上车后，观察了一下左右，偏头看勾昭。
“有什么发现吗？”
“他们进了工厂以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了。这地方太荒了，我不敢跟太近。对了，那些是什么人啊？”
勾昭转眸，带着几分探究看了张玨一眼。
张玨悠悠呼了一口气，将山上的情况说了一下。
勾昭心口一紧，面色骤然变冷。
“你的意思是，有人做人体实验？还在龙虎山？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张玨也没想到，但不得不说，这一点，也恰好是他们聪明的一点。
谁能想到，一个百年道门，背后竟然藏着那么深的污垢。
“那些人，你准备怎么处理？”
张玨偏头，眉眼冷漠的睨了他一眼。
“只能烧了。”
那些人的血液里，已经被所试验的药剂所污染，若是传播出去，后果不堪设想。而且，就山上那情况，并不是一日而就的。
试药的过程不用，所吃的药也不同。
她不敢冒险。
勾昭心口一跳。
他可以理解张玨的行为，但……
“那可都是人命。不能让卫生局的介入吗？”
张玨脑海中不由回想起山上的情形。
那每一个人样貌虽只是一瞥，却都已经深深印在了脑海中。
“他们，都已经不是活人了。”
她在他们身上，感觉不到一丝活人气息，没有呼吸，没有心跳。
即使找人来将他们控制住了，也没有办法保证100％的让他们不伤害人。若是被伤，就有可能被感染，把一个好好的人，变成他们的样子。
这个险，张玨冒不起。
勾昭闻言，陷入沉默之中。
一声，车内气氛沉下，一瞬变得死寂。
过了一会，勾昭眼珠动了动，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问张玨，现下要怎么办。
“要进去看看吗？”
张玨点头。
“你找人弄到这地方的建筑图了吗？”
勾昭低低“嗯”了一声，将手机，把建筑图调出给她。
“这是一个废弃了十五年的化工厂，因化工污染，这一片一直没有被开发，这是我让信息科找的图纸。那个时候所画的图纸，没有现在的详尽，你看看吧。”
张玨接过，低头仔细查看。
虽说不太详细，但该有的都有。
张玨指了指楼后的消防通道，给了勾昭一个眼神。
勾昭会意，眼底拂过一缕难色。
“我在这个位置，虽然看不到工厂的全貌，但就前门这一片而言，我就看到了六个摄像头。真可谓是三十六度全方位无死角的监控。你要从后面进去，有想过怎么绕过去吗？”
勾昭之所以选这个位置监视，就是因为再近，就没有可以遮挡的树木和荒草了，整个人将会暴露在那些摄像头之下，不说靠近了，就是路过，可能都会引起里面的注意。
再则，就张玨所说的情况来看，已经是打草惊蛇了。
那么被带下山的人，就会变得很危险。
想要救人，在他看来，只有硬闯这一条路了。
张玨显然也想到了这点，只是……
工厂里的情况不明，贸贸然进去，她怕会送人头。
她低头，眼帘半阖，陷入了沉思之中。
片刻之后，她再抬眼，眸底漾着一抹冷毅。
“我们好像，除了硬闯，别无选择了。”
张玨本想让勾昭跟踪下山的人，试试能不能让勾昭跟到老巢。
眼下，有了一个据点，却难以进入。
勾昭也担心被带下人，会被拿去试药，那样，这么的钓鱼，就没有意义了。
张玨深呼吸，敛下心神，转眸以看，眸色沉沉。
“我进去，你在外面接应。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进去，等我即可，好吗？”
勾昭一怔。
“你一个人，可以吗？”
张玨偏头，眸光深深的看了一眼工厂，轻声“嗯”了一句，点头。
“我想，他也应该猜到，我会有后手。”
这个工厂，也许是瓮，也许是巢。
不论是什么，也得进去探了才知道。
张玨刚才想过了，既然没有绕，那就直接进吧。
勾昭闻弦知意，心里不禁生出担忧。
“你就不怕，他们就是在等你吗？”
钓鱼着，恒被钓。
一切皆有可能。
张玨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