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深秋清晨的阳光驱散了夜的冷气,弥起了点点雾气。
张玨醒来时,感觉着腰上大手牢牢的禁锢,不禁有点懵,小脑袋悄悄摸摸的偏了一下。
入目,是云宴微微冒了一点胡茬的下巴。
她脑子还有点晕乎,这是怎么就成这样子了呢?
明明……
明明……
她忍不住摇摇头。
一夜过去了,脑子还是乱成一团浆糊。
“醒了?”
突兀的男声响起,张玨又被吓一跳,浑身一僵,顿住,久久没有动弹。
云宴却像是什么都没有法神那般,松开手起身,下床前,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
“醒了就起床吧。我让秦安送早餐了,有你喜欢的徐记的灌汤包。”
张玨听言,懵懵的“哦”了一声,身子扭扭,却是拉起被子,将脑袋紧紧蒙住,在被子疯狂的翻滚。
要是云宴不在屋里,她还要大叫几声。
事情怎么就会变成这样了呢?
但,内心深处,又好像觉得,就该是这样的。
一想,她脑子更乱了,真恨不得将自己敲晕。
云宴洗漱出门,就见她用被子将自己牢牢裹着,像个蚕蛹那般,不停的在床上扭动,不禁笑了笑,走到床边,抬手轻轻将人稳住。
“别扭了,起来洗漱,秦安快来了。不想吃东西吗?”
张玨身子还是扭了一下,“呜呜”的哼唧了几声。
欲哭无泪。
她不是不想出来,而是作茧自缚,缠的出不来了。
她想让云宴帮忙,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太丢脸了!
自己扭着扭着,把自己给扭没了。
呜呜呜——
云宴低头,理了理衣服,再抬眸,就见人还在被窝里,只是这一次没动了。
他不禁疑惑,出声唤了两声。
张玨没有回应。
云宴疑惑,走近,就听被窝里传来一阵呜呜咽咽的哼唧声,不由奇怪,微微偏头,再看一眼床,思量一秒,瞬的明白,顿时哭笑不得。
他动手,三两下将人从被子的束缚中弄出。
张玨脑袋一冒出来,就忍不住长长呼了一口气,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云宴再看她,小脸憋的通红,头发乱糟糟的,小鸟都能在顶上盘窝了。
他失笑,又动手,温柔的将人扒拉出被子,然后轻轻的帮她顺了顺头发。
张玨感觉他的动作,小脸骤的又是一红,不自然的偏头,想要躲开他的手,但不论她怎么扭,对方的手就像长在她脑袋上一般,怎么都在。
张玨无奈,只能低着头,被迫乖巧的任他动作。
云宴将头发理顺后,松手,向后退了半步。
“好了,去洗漱吧。这里一会有人来收拾。”
张玨眸光闪烁,讪讪然点点头,翻身下床,跐溜一下跑走,一溜烟没了影。
云宴含笑看着她的动作,身影消失后,收回目光,发信息让护工来收拾房间。
等张玨收拾好出来,病房已经收拾整洁了,连病床上的床单都换了一个颜色。
张玨悄悄看了云宴一眼,又飞快收回目光,像做贼那般,默默咽了咽口水,走到床边,双手放在腿上,乖巧的坐下。
云宴在窗前打电话,低声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