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宜良一愣,与张玨对视了一会,心思一转,旋即明白她的意思,忙不迭点头。
“对,我不认识您。”
刻意压低的声音,只有他们二人听得到。
张玨面色淡淡的点头,一转,又挂着天真的笑意。
马义良看着她变脸,后背阵阵寒气“咕咚咕咚”的冒,心底却莫名生出一分庆幸,喉头一动,转身大步流星的朝人群中走出,满脸烦躁。
“臭丫头,一点也不识相,问什么都不说。我不管了,你们谁要弄谁去。我才不要欺负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说出去太丢份。”
“哈哈,马大个,你别是怕了吧?这要说出去,可真的丢你们马家的脸哦。”
“毛三,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自己去看看,就那丫头那小细胳膊小腿的,我会怕?我就是不想落人话柄,说我以大欺小。”
说话人,是毛家人,毛成周。他家一共三兄弟,他行三,道上都叫他毛三。
身形瘦削,站在马宜良身旁,就如小草和大树一般,加之下巴过尖,双眸细长,脸颊瘦的好像没一点肉,看起来有点尖嘴猴腮的,带着几分邪气。
马宜良瞪了他一眼。
毛成周勾起嘴角,略显轻浮的笑了笑。
“我们这一行,讲的是天赋,不是年龄。即使金家大少看重,我想,她必然会有过人之处。”
“有什么过人之处,周身看不出一点灵气,人笑的傻兮兮的。恐怕就如马宜良之前说的,是金大少病急乱投医找来的人。毕竟,我们都是金二少请来的。”
“莫姑,慎言。我们都是金老请来的。”
莫姑,人群中唯一的女性。
她闻言,轻蔑的一笑,指尖长长的指甲磨了磨。
“你们还打算让她活着离开这个屋?”
略略有些沙哑的沙哑的声音,透着几分邪气,漫不经心的语气,好似在说“今天天气如何”那般。
马宜良后背一紧,心底不由腹诽。
怪不得人家都说苗疆人都是疯子。
他无声的吞了一口口水,开口低声斥了一句“胡闹”。
“现在是法制社会,我们要执法守法。触碰法律线的事情,绝对不可以做。你真以为还是几百年前?由你乱来?她是有身份证的,失踪一报,我们今天出现的人,一个都逃不掉!我可不想惹事。你若要乱来……”
他顿了一下,没忍住,偏头看了一眼张玨。
张玨好像没有听到这边的争执一般,百无聊赖的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但……
马宜良心底却是有些不安,喉头动了动,几乎是下意识的又接着说。
“你若是要乱来,我就退出!”
退出两字,把在场的人都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