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一个衙门下办公,平素时候是决计见不到司徒戈如此嚣张的。
班道远心里头原本就有些遏制不住的怒气一下子炸了开来,他高昂起头颅,死死瞪着司徒戈,眼睛珠子都红得跟个玛瑙石一样,眼白处爬满了血丝。
司徒戈冷笑着,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姓班的,班道远,班大人……”他抄起桌上的卷宗就重重拍在桌子上,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你还真当自己是当初的那个班道远呢?我跟你说话你听不见是么?想想我的后台是谁,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大爷我现在就是给你活命的机会,我这是在帮你,你知道不知道?”
他站起身来,双手撑在桌角,探过身子,极有压迫力的看着班道远,抬起头在班道远的脸上拍了拍,“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到时候你想哭都来不及。我这人啊,也就心慈手软了,你来帮我把鞋子擦干净了,没准我还能救你一命。”
班道远攥着自己的拳头,砸在桌子上,“司徒戈,这里是刑部,不是你家,我也不是你家里的仆人,我班道远宁愿死在大牢里,又怎会向你这种小人低头。”
“小人?”司徒戈侧着头,歪着脑袋,手呈喇叭状放在自己的耳朵处,“你再说一遍,我方才没听清楚啊,小人?你是在说我么。”
班道远怒斥道:“你别得意忘形太早,小心爬得太高,摔断了腿!”
“哎呦,班大人可实在是吓坏了本官了。本官是吓大的么?别的不说,本官在朝里混的时候,你还不过仅仅是个小小的掌固而已,你当我没查过你?功名没有,事情也没干多说,仅仅是凭着关系爬上来的罢了。
“你主子都已经趴下了,你还敢在这里嘴硬?那个姓唐的,是陛下要夺他爵位,班道远,你好好想想吧,我是不是在救你。
“说我是小人。”司徒戈冷笑了一声,眼中闪过一道光,“我今天还就当这个小人了。班道远,听说你老家就是流沙府的?家中老娘可还好啊?我听说你可是好些天没写信回去了,本官念你思母心切,可是冒着千辛万苦在这个时候帮你把老娘带到了天都啊,你不谢谢本官?”
班道远一下子怒了,一把扯住了司徒戈的衣领,“是你!”
早在半个月之前班道远给家里去了一封信,却迟迟等不到回信,着人去查,却发现自己唯一的老母居然消失不见了,家里没有打斗的痕迹,询问邻居也没能得到什么线索,班道远已经着急了半个月了,真没想到竟然是面前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做的。
“你要做什么。”班道远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胸膛中把这句话挤出来,若不是还不知道老娘的位置,他现在都想杀人了。
司徒戈扯开班道远的手,用力甩了甩,“哎,班大人,别这么生气么。我和你可不一样,本官天元元年三甲进士出身,可不像你这么皮糙肉厚,万一把本官打出个究竟。本官可想不起来一些事情。”
班道远骂道:“你敢动我娘一根手指头,我立刻杀了你,我要把你剥皮抽筋!”
司徒戈笑了一声,“别慌,慌什么啊班大人,本官今天过来可不是为了看你的笑话,和我方才说的一样,我今天过来可是来救你的。”
“你想做什么。”班道远彻底冷静了下来。
“很简单。”司徒戈笑道:“你想要活下去,我帮你指一条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