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成功带着三个县的几十万百姓和十几万石粮草逃离益州郡逃进牂柯郡,这虽然让裘盛脸上有些难看,但裘盛终归将刘备挤得在益州只剩一个郡,从大局看,这无疑是胜利。所以裘盛还是非常高兴,并不因为会面对三座空城而不高兴。
见裘盛还是喜笑颜开,田丰、呆瓜等人也非常高兴,因为这说明裘盛更稳健,不求全责备,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了。
明白不能再攻打刘备占据的牂柯郡,而要休养生息,巩固益州诸郡,所以裘盛不再下达作战命令,而是下达防守命令,并且随时准备将十几万的军队调回去,在益州只留几万守军。
“元皓,你说咱们在益州留多少人马防卫合适?”裘盛在巡城的时候问道。
“主公,牂柯郡一线的城池兵马要多些,犍为郡和益州郡相临所以两地兵马总共最少要三万人,而且要是精锐,否则无法抵挡刘备的突袭。其余各地留下四万普通士卒防卫,整个益州留下七万人就足够了。”田丰很快就答道。
“七万?可不可以再少些?南边三城是空的,恐怕支撑不起这么多人马。一直从其它地方调粮来这样行不通,会将中原吃空的。”裘盛提醒道。
对于裘盛的这个担心,田丰心中早有应对之策,所以并不着急,反而优哉游哉的喝着茶微笑着要裘盛不要急等他把话说完。既然田丰这样自信的笑,裘盛当然也不好再表示怀疑和急促,到时候如果解决不了问题,大不了训斥田丰一顿。
“主公是不是不相信我能为无米之炊?”
“当然不信。”
田丰狡猾的笑了笑:“主公,我当然不能为无米之炊,但这借米之炊我还是能为的。”
借米之炊?此处的‘米’裘盛是指吃的米,而田丰则是指人,二者指代不同,所以裘盛还是不能理解田丰的言下之意。
“主公,你还记得对那些提供乡勇的部族的承诺吗?”
“如何不记得?这至少要分去二十万难民,也算是给我减轻了不少压力,我巴不得快点兑现这一承诺···”说到这里,裘盛又看了看田丰那狡猾的微笑恍然大悟,有些激动的问道:“元皓是要再疏散一些难民到那三座空城?”
“主公英明!”田丰立刻说道,“元皓正是此意。主公可以迁五十万百姓到益州来,二十万去各部族,剩余三十万百姓,一座城池安置十万人就好!给各部族的百姓要他们自己安置,三城之中的百姓就要我们提供粮食、种子和农具了。说不定还得免去几年税赋,否则还是难支撑起七万大军。”
如今裘盛所占的并州、幽州、冀州、青州、凉州、兖州、徐州、豫州、司隶校尉九个地方至少有一百万难民,该调哪里的难民去益州这是一个大问题。因为难民如果安置好了就是能从事生产的农民,如果安置不好,不仅不是动力反而是阻力,是会发生大麻烦的。
“元皓,你说调哪里难民去益州比较好?我可不想那些难民成为隐患。到时候不仅没有帮助我巩固益州,反而帮刘备拆我的台。”
“主公担心的是,是要安排可靠的难民去益州,不能找不可靠的。既然如此,那就绝对不能将徐州难民调去益州。徐州难民若是去了,那就肯定是刘备拆我台的助力。”
“确实如此,不能将徐州难民调去,而且徐州也太远,不能这样调。”呆瓜跟着说道,“那你们说调哪里的合适呢?司隶校尉?并州?兖州?还是豫州?这四个地方的难民加起来,应该是六十五万的样子,一个地方十六万难民。”
没想到呆瓜今天能积极发言,裘盛干脆就鼓励他发言,称自己和田丰都想不出来好办法,需要呆瓜想办法。田丰明白裘盛的意思,立刻称自己有些疲乏,暂时不想思考,请呆瓜代劳。
“大哥,元皓,你们这是要考我啊!”呆瓜笑了笑,“我虽然不聪明,但也不笨,这点把戏我还是看得出来的,好吧我就说说我的看法。大哥,我认为最好是将并州、兖州和冀州所有的难民都调来益州,如果人数不够,调一部分司隶校尉的难民过来也行。”
这个答案出乎裘盛和田丰的预料,因为呆瓜之前说了豫州,现在提的意见里却没有豫州,而是用冀州代替,这让二人有些疑惑。
“呆瓜,你之前不是说豫州,怎么现在说冀州?而且为什么要用并州、兖州和司隶校尉的难民呢?”裘盛笑问道。
“大哥,我大汉百姓有很深的乡土情结,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离开故土的,所以才有流放三千里的刑罚。将北方难民迁至益州,在那些难民眼中其实也是一种刑罚。若要那些难民不记恨大哥,不倒向刘备,并州、兖州、冀州三地的难民是最合适的,因为他们受了大哥很大的恩惠。司隶校尉的百姓最服王化,所以只要大哥以朝廷的名义下命令,那些难民也只会记恨汉献帝,不会记恨大哥。”呆瓜非常认真的说道。
呆瓜的这番话让裘盛和田丰对他刮目相看,裘盛更是夸呆瓜进步不少,已经是个小智囊了,并命呆瓜主持迁移难民的工作。
本以为这种事情很简单,谁知是阻碍重重,有些难民是宁死都不愿过黄河,甚至都不愿离开暂时落脚的郡县。这可将呆瓜给难住了,他能想到的就是强压、驱赶,但这对裘盛的形象不利,所以他只好去请教田丰。
田丰对呆瓜的到来并不意外,因为他知道呆瓜缺乏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但又十分希望想将事情干好,所以必定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