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郡的情况其实已经十分危急,只不过杨垚一直想扳倒苏仁德心有余却力不足,王廷瓒则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肯冒一点险。
所以这让裘盛心中有些焦急,说不定即使将苏仁德要与匈奴人内外勾结劫掠雁门的事情告诉杨垚和王廷瓒,他们也只会消极防御而已。估计就是见了信物和书信他们都会迟疑不定,不会当机立断下决心冒险捉拿苏仁德。
想到这些,裘盛感觉或许不该就这么将匈奴奸细交还给苏仁德,应该让王廷瓒和杨垚先看看这匈奴奸细。问题是如何才能让二人不知道他绑架过匈奴奸细从中要赎金呢?
若是匈奴人真的回去,恐怕会立刻被苏仁德灭口或者干脆逃离雁门。所以还是不能让匈奴奸细再次回到苏仁德的手中。
难道不要八百缗钱了?还是既要钱又不还人?这个两难的抉择让裘盛的脸上有些发烧。
“巧儿,我这里有个问题要你参谋参谋。”裘盛说道。
“少爷请说,巧儿听着。”
“我不想拿了钱就将匈奴人交还给苏仁德。因为那样即使苏仁德不知道事情是我们干的,他也会立刻灭口或者安排那匈奴奸细离开雁门。如此一来就没了人证,王廷瓒和杨垚恐怕就不会那么坚定的支持我扳倒苏仁德。尤其是王廷瓒,他甚至可能会想息事宁人,只要保证雁门城安全就好,那是个没用的家伙。一封信的压力,苏仁德应该还是扛得住。他可以说信造假。小鼎更只是一个玩具而已,不能说明什么。”
“少爷不要那八百缗钱?那可是好大一笔财富!”巧儿这财迷非常惊讶的问道。
“我是想···既要钱又要人,还不让王廷瓒和杨垚看出破绽。”裘盛有些惭愧的说道。
一听裘盛还是要钱,只是想人财两收,巧儿这才放下心来。表示坚决支持裘盛的打算,是要这样才对。
“少爷是感觉言而无信很可耻吧?”巧儿娇笑道,“少爷,对苏仁德那种奸诈小人讲信义干嘛?要我说,即使这些钱让朝廷拿了去也只是供权贵们挥霍,干不了一点正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少爷能将这些钱用在正道岂不是更好?”
巧儿的这番话,裘盛感觉挺有道理,于是决定人财两收。如何收才好呢?若是扣住匈奴奸细不放,直接送给王廷瓒和杨垚,他们必定想知道这匈奴人从何而来。苏仁德也可能狗急跳墙,编造借口发兵剿匪。
而匈奴奸细很可能将被绑票的事情说出来,钱财肯定就打水漂,而且多半还会得罪王廷瓒和杨垚。所以其中还必须要有一个小插曲才行。证明裘盛和‘土匪’不是一伙。
于是裘盛就将心中的这个一个想法给说了出来,巧儿这聪明的丫头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很快就给出了一个答案:雁门镖局送往关外的一批货被土匪给劫了,裘盛来剿匪意图夺回货物。结果阴差阳错却抓到了匈奴奸细,问出了苏仁德勾结匈奴的事情。
“巧儿,看不出来啊,你可够坏的,这鬼主意都能想出来,这不是贼喊捉贼吗?”裘盛故意笑道。
被这么取笑,巧儿当然不满,立刻表示强烈抗议,说她变坏是因为被裘盛带坏,不是她自己本来就坏。当然只是逗一逗巧儿,裘盛一听她抗议,立刻就不再取笑,转而夸赞她聪明伶俐。
安排好之后,裘盛便通知苏仁德赎票。为了身家性命,苏仁德不敢拖延,立刻命人带着钱财去赎票。情况自然与之前商量的一样,无论苏家人怎么抗议,‘土匪’收了八百缗钱后却只放匈奴奸细却不还小鼎和书信。表示如果还想要那两件东西就必须再拿五百缗钱的赎金来。
这些不是苏家的仆人能做决定的,他们只好留下钱财带着匈奴奸细回城。而在回城的路上‘恰好’就遇到了出城剿匪的裘盛,交谈之中被裘盛发现‘破绽’,揪出了匈奴奸细。这些苏家仆人也就一并被抓了。
这些人当然不能送进城打草惊蛇,而是被裘盛送去了城外的军营。一进军营裘盛就去见杨垚,说有要事禀报。
与裘盛的关系如今十分亲密,杨垚又深知裘盛办事稳重,他说要事就一定是要事,所以杨垚立刻见了他,并询问是何事。
“杨大哥,此事对你来说绝对是大好事,但是对雁门来说如果处理不好则是大坏事。”裘盛十分郑重的说道。
杨垚可不喜欢这样的弯弯绕,略带不满的说道:“裘兄弟,有话就快说,别这么多废话!”
“杨大哥,我今天去剿匪抓到了一名匈奴奸细,从他口中得知苏仁德与匈奴人勾结,打算里应外合劫掠咱们雁门郡!”
“什么?他苏仁德居然如此丧心病狂?裘盛,你没诓我?这事可不能胡说八道!”杨垚非常严厉的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