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高兴的看到张鲁有这个反应,裘盛虽然不能肯定他被吓到,但是可以肯定他再不敢无视自己的话了。毕竟绣衣使者的恶名天下皆知,被他们盯上就不是件好事。
张鲁虽然有些意外裘盛的这些话,但是仍旧不相信一个年未弱冠的家伙能在绣衣使者里有什么话语权。在他看来裘盛不过就是为了讨债而吹大气。故而很快又平静了下来,自如的朝裘盛笑着。
没想到张鲁这么厉害,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又没事了。这可让裘盛感觉有些束手无策,因为他还不想暴露二级绣衣使者的身份,也不想因为这点钱就和张鲁撕破脸树一个敌人,只打算用那这个名号吓唬吓唬张鲁。
“少爷,张鲁是老赖,他不止对一个人借钱不还。”巧儿凑到耳边低声提醒。
老赖?此时裘盛脑子里立刻闪现出来曹操、皇甫嵩、张绣、李傕、郭汜等人的名字。越想,裘盛的笑容就越邪乎,这让一直看着的张鲁心里开始忐忑不安了。
当然不会只顾自己想,裘盛还在一边看张鲁,看见张鲁的脸色缓缓的变差,裘盛更加高兴,笑容更加邪乎。
“张大人,知道我的丫鬟刚刚跟我说了什么,我又想了什么吗?”
“你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张某又何必开口问?”
“张大人果然厉害,精明得很!难怪那么多人要你还钱都要不回去。我在想,如果那些人既知道你借钱不还又知道你和张角三兄弟可以算师兄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办。”裘盛冷笑道。
此话一出,张鲁立刻着急了,恶狠狠的问裘盛到底想干什么,并警告裘盛不要欺人太甚。
本就不是打算捣乱,更不打算树敌,只想要到货款而已,所以裘盛给的答案很简单:付了货款他就离开,保证不会胡说八道。
张鲁明显不想因为裘盛的几句威胁就服软付钱,所以眉头紧皱开始想办法了。果然是厉害角色,不过一会儿他便又笑了。很自信的表示他不认为有任何人能将这些债主组织起来一起来汉中要账。因为现如今债主们个个都被黄巾军弄得焦头烂额,哪里还有功夫凑一起要账?这不是天方夜谭?
这可让裘盛感到有些麻烦,不因为其它,而是因为张鲁说的句句属实。难不成还联名上奏给皇帝,说张鲁借钱不还有失德行?此时裘盛很想将自己二等绣衣使者的身份给亮出来吓一吓张鲁,可惜不甘心。
“张大人,想必你知道陈留张邈张大人吧。那可是你的本家,你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呆瓜笑眯眯的说道。
有些不太明白眼前这憨憨的青年为何突然说张邈,但张鲁也不会傻傻的认为跟着裘盛的人会是傻瓜。何况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张鲁虽然没有立刻明白呆瓜的言下之意,但是裘盛却立刻明白了。“张大人难道不知道张邈大人除了陈留郡守之外还有一个身份?”
听到这句话,张鲁立刻紧张起来,因为谁都张邈是主管兖州的绣衣使者。在兖州地界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张邈。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小弟确实不是什么绣衣使者,不过救过张大人女儿的性命,还因此挨了两箭。我相信张邈大人会帮我要账,而且他要会比我要容易得多,说不定他会要得更多,毕竟他不能白干。”说完,裘盛便露出了在胸前的伤疤。
没想到裘盛还是个狠角色,这让张鲁渐渐转变了态度,于是说道:“裘大人,我这还有一些钱和粮食,如果你要,可以先付你一部分。但是真的不够全部,请再容我一两个月怎么样?”
果然是老赖,这可是典型的老赖口吻。一到还钱就只想还一点,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所以裘盛并不上当,强调必须一次将货款付了,否则就去请张邈来‘要帐’。
估计是欺负裘盛年轻心软经验不足,所以张鲁一边说裘盛绝不是心狠之人坐看百姓饿死,另一边又说自己确实钱和粮食都不够,都用于救济普通百姓了。不得不说张鲁掐准了裘盛的软肋,即使二人讨论了一段时间,张鲁也只答应先还三成货款。作为交换条件裘盛仅仅提了个只要粮食不要钱。
出了张府,裘盛立刻后悔了,不断的说自己糊涂,也不断的怪巧儿和呆瓜二人糊涂,不知道一起多向张鲁要点债。即使明明天气晴朗,裘盛也感觉非常难受,气闷得很。
“少爷,别生气了。那张鲁虽然是老赖,但是对百姓还不错,何况他也同意还三成,也没一点都不还,大不了咱们以后再来。如果你太忙抽不开身,就由我和呆瓜来催账。”巧儿轻声安慰道。
“好吧,那就这样。以后多半就会要劳累你们了。”裘盛无奈的说道,“咱们拿着他这公文去领钱吧!”
“大哥,你是不是气糊涂了?张鲁说这公文要明天才生效,今天去也领不到。”
裘盛是个守规矩的人,虽然有些不满这公文生效的时间,但还是决定守规矩,大不了第二天早点去。快点领了这一笔货款早点离开这可恶的汉中。
大汉可没电灯,蜡烛和油灯的那荧荧之光让裘盛提不起丝毫精神,不过戌时四刻就倒床上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裘盛便带着人去仓库提粮食,早就知道粮仓在哪,所以飞快的到了。
明显早就知道会有一伙人来提粮食,那粮仓守卫并不奇怪,只是按规矩检查公文。其余的都很正常,唯独那守卫的脸部肌肉似乎有问题,从头到尾不见他笑一下,而且绝不直面裘盛,不说一句话。
由于仓库内的粮食确实足够抵三成货款,所以裘盛才懒得管那守卫面部肌肉是否有问题,他只要快点将这些粮食运回雁门。这么点人手当然不够,裘盛立刻命呆瓜将林中屯扎的五百骑兵调过来当运粮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