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虽然早就打算输一场仗就投降,但从未想到过会被生擒,这让公孙度感觉受了奇耻大辱。只不过由于没有死战之心,逃走又无望,所以公孙度虽然羞愤,但也没进行激烈的抵抗。
被带回了联军的帅帐之中,公孙度见到了裘盛和刘虞。那二人面色不善,明显是要找他算账,给他好看。不过公孙度并未惊慌失措,反而神色自若,仿佛算定自己不会有危险。
“公孙大人,你好啊。”
“裘大人,我可不好。都被捆成个粽子了,怎么会好?不过久闻裘大人和刘大人仁德,肯定也不忍心如此对待我,会给我松绑的。那样才会稍稍好些。”公孙度笑道。
都被生擒还能如此气定神闲的耍嘴皮子,裘盛和刘虞都认为公孙度是个角色,不是一般的官员。为了表现‘仁德’,裘盛便命呆瓜给公孙度松了绑,刘虞则命手下给公孙度一条凳子坐。
“公孙大人,咱们是不是该聊聊正事?说说看你为什么要撺掇袁绍进攻我幽州,如今你被生擒又想有个什么结果呢?”
“刘大人,撺掇袁绍进攻幽州理由很简单,就想扩大地盘,逐鹿中原,虽然不指望问鼎天下,但也想割地称王。可惜我失算了,只看见公孙瓒那匹夫被杀,刘大人不善领兵,却没想到裘盛大人如此仗义,居然率领数万兵马前来救援,而你还能将兵权交付于他,同心同德的战斗。”
“高阳之战你应该知道,袁绍十五万人马被我打得溃不成军,你这区区六万兵马为何不束戈卷甲,反而还要螳臂当车?”裘盛笑问道。
“裘大人,我虽然只是辽东太守,但也曾任冀州刺史,手中还有六万兵马。历史上以少胜多的例子数不胜数,我若是不战而降岂不是太丢脸?不仅你们会瞧不起,就连我自己也会瞧不起自己。”
公孙度说这些话非常平静,明显早已想好有所准备,不是胡说八道。这让裘盛和刘虞既十分高兴也非常意外,但也有些为难。因为帮他们破城的卫佳、刘旭两个人与公孙度都有不小的仇怨,若是不让公孙度吃些苦头,有些不好面对二人。
不想这样尴尬,裘盛便命呆瓜将公孙度带下去软禁起来,先商量好如何处理公孙度再说。
“刘兄,你知道我为什么命呆瓜将公孙度带下去吧。”
“能猜到,是因为卫佳和刘旭?”
“是的,公孙度的话九成是真的,若他之前真打算打一仗就投降,我们这样将他杀了,恐怕不好。不过如果不做些惩罚,肯定不好面对卫佳和刘旭。咱们应该讨论出一个让他们双方都还能接受的办法来。”
刘虞非常赞同裘盛所说,不过他更倾向于重罚公孙度,因为公孙度是要夺了他的地盘,侵犯他的利益。而且明显不是要投降他,而是投降裘盛。所以在思考一番之后,刘虞给出了他自己的意见:打公孙度四十军棍,撤了公孙度辽东太守之职,调去代郡道人县任县丞。这样既让公孙度投靠了裘盛又重重的惩罚了他,卫佳与刘旭就不会有太多不爽。
听了刘虞的话,裘盛感觉很高兴,因为刘虞明显考虑了他的想法。裘盛也提出他意见:给卫佳五万钱的奖励,撤销对他兄长一家的所有惩罚,归还他们一家的所有财富,另要公孙度赔五万钱给卫佳兄长一家。将刘旭升职为军司马,奖一万钱,统领辽阳。可便宜调动五百兵马。
这样的两个意见联合起来算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于是裘盛与刘虞便派人将决定告诉卫佳和刘旭。二人听后都还高兴,虽然多少有些遗憾公孙度没有被杀,但公孙度被贬为县尉他们也满足了。
到了第二天,公孙度又被押进帅帐见裘盛与刘虞。
“公孙度,我与刘大人想了想你说的话,感觉你说的多半是真话,不过你让我们损失不少,而且我们也必须给卫佳和刘旭一个交代,所以决定不杀你。不过你不能再担任辽东太守,而要去道人县当县丞,算是我的部下。”裘盛笑道。
虽然料到不会有性命之忧,但绝没料到会被贬成区区县丞,并且是去了代郡道人县。原本的打算是即使无法再担任辽东太守,至少能留在辽东当个长史,可以借助深厚的根基慢慢再次崛起。如今似乎再无希望。
这厉害的角色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立刻说辽东不可一日无他,如果没有他,辽东就会立刻不太平。因为辽东土地兼并厉害,豪门望族把平民百姓逼得无以为生。卫佳的兄长一家就是因为强占土地,逼死佃户才被流放。刘旭的儿子则是因为故意杀人才被杀。
明眼人都能看出公孙度的打算,裘盛与刘虞怎会让他如意?谁说辽东没有他就会大乱?少了他刘屠夫就要吃带毛猪?只要派一个清正廉洁的官员来辽东一样太平。
“公孙度,你还真聪明。”裘盛笑道,“不过没有你公孙度辽东就会大乱,这话是不是说得太满了?就是想留在辽东也不必如此自夸吧。”
“裘大人,我没有自夸,治理辽东与治理大汉其它地方不太一样,这里不仅有汉人还有许多其它种族的人,他们并未开化,不那么好统治。”
“好不好治理,我们治理之后自然知道,何况如果治理不好也可以找你当幕僚商量,你也必定会给好的建议,没必要让你继续当这太守吧?何况如果你与袁绍占了幽州,还会让我这幽州牧继续治理幽州吗?”刘虞冷笑道。
既然说不过,公孙度只好放弃,表示愿意当道人县县丞,跟随裘盛。
虽然不相信公孙度的话,但也让裘盛和刘虞有些警惕,所以在公孙度的手下都归附后,二人并未立刻撤军,而是留在辽阳修整,静观其变。
让二人意外的是,仅仅过了半个月,除了辽东郡的东部还平静,辽东郡西部、乐浪郡、玄菟郡和辽东属国都开始出现不少土匪山贼。这可让裘盛和刘虞感觉到麻烦。
裘盛有信心治理好这些地方,但这是幽州,是刘虞的地盘。即使他与刘虞关系已经非常紧密,是军事同盟,但幽州毕竟不是并州,他不想为他人做嫁衣裳。
而刘虞则没有信心治理好这这块地方,因为这里汉人太少,大汉实力又极度衰弱,怀柔政策并不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