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隋便慌了神,不知该往何处去了。他想起唐莺曾在床边叮嘱过他,整个兰梅派本周所有户外活动暂停,弟子全部在寝室内自修,不得外出。
他只是按照规定回寝自修而已,不想也不敢在外头浪。宗门进入紧急状态,他作为一个小小的炼气期修士,借给他十个胆也不敢独自一人呆在外头。
“可恶,平常联系用的传音符没带在身上,回医务室?还是直接去暗香阁找长老们?”隋便思索着。
“隋便回到了医务室。”作者说。
隋便闻言,思前想后,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听作者的话,回医务室。倒不是他变得听话了,也不是他看在作者帮他修好元神的份上给他个面子,而是因为,作者的话是必定实现的。
医务室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隋便宁可自己走回去,也不想受伤被人抬回去。在过程可控的前提下,他更倾向于选择较安全的方式完成预言。
出来兜了个圈子,隋便又回到医务室内。但是,他没找到医师,医务室内空荡荡的,一丝人影都看不见,按铃也没人来。
隋便头皮发麻,想起了之前听过的那个恐怖故事。
他再往里走,到走廊里后,一眼就见到地上有条笔迹般拖行的红色血迹,血迹歪歪扭扭地延伸,拐进尽头处的房间里,在地板上留下了一幅诡异的抽象派书法作品。
淡淡的血腥味冲进了隋便的鼻孔。他寒毛直竖,觉得医师估计凶多吉少了。
“此地不宜久留!”隋便心里开始打退堂鼓。
他正想往后退,走廊尽头的房间里忽然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那不是医师的声音,而是隋便从未听过的陌生男声,地上的血迹可能就是他遗留下来的。
隋便顿时觉得进退两难。他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有人受伤了,来到医务室,医师却不在,假如他也不闻不问的话,万一那人死了,他会做一辈子噩梦的。
他大着胆子,踮起脚走到走廊尽头,像猫一样不发出一丁点声音,悄悄地探出头往房间里瞧。
房间里恶臭难闻,血腥气味极重,病床上的白床单左一块右一块都是乌黑的血。一个满身血肉模糊,部分白骨裸露的人形怪物坐在床沿,手里捏着针线,一针一针地把自己身上的伤口缝起来。
隋便看得心惊胆战,却只听见那人突然开口,说:“门口的小友,能不能帮我拿点绷带来?”
他后脑勺长了眼睛不成?隋便吓了一跳想。
见行踪暴露,隋便只好迫不得已地说:“好的……”
他乖乖地到空无一人的储药间里,拿了几卷绷带。拿的时候,隋便还觉得有点古怪,因为通往储药间的路上有血迹,说明那人也去过,可问题是储药间这么重要的地方,居然没有锁。
隋便抱着绷带,走进病房,不敢抬眼看他那身鲜血淋漓的样子。
“谢谢你,小友。你叫什么名字?”那人抓过一卷绷带,撕开,往自己身上一圈圈地缠着。
“我叫隋便,你呢?”隋便老老实实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