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柠面朝天空,急剧下坠中被大风灌的暂时失聪,别的感官更加清晰。
陆南烛在她之上,面对面地看着她,眼里是浓稠的情绪,嘴唇微动,似乎在说着什么,她却听不到。
只是不自觉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然后心血澎湃。
在梦里,她曾和一个红衣少年从高塔追下,那少年也有这样的眼睛,鼻子,嘴唇,只是未长开,稚气尚存,又有和年龄不符的严肃和凌厉。
等到脚底触地,宣柠腿软到站不起来,头发也被高空的云汽弄湿吹乱,贴在脸上,显得小脸苍白羸弱。
“想起来了?”
陆南烛打横抱起她,离开喧嚣的救援场地,走进不远处的绿化带里。
“想起我是谁了吗?”
宣柠咳嗽一声,找回了听觉,只是声音发哑:
“我很难受……给白星禾打电话……”
月光和灯光照不到的大树下,两人的视线如常,陆南烛却没有立刻发现她的虚弱,只是在难过。
遗忘太彻底了,这就是惩罚吗?
“不管什么时候,你嘴里都挂着别的男人?我不是男人吗?我不行吗?”
陆南烛很生气:“我就在你眼前,你是瞎还是只会用后脑勺看人?!”
“送我回家……”
宣柠软软的一巴掌拍在陆南烛脸上,显得很不耐烦:“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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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厦的安防是国家最高标准的,大火只能在三楼和四楼肆虐,最终又被扑灭,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张晋然被套上黑色头套带上警车,所有就餐的客人被疏散,酒店的住客也被转移到其他五星级酒店。
至于陆南烛和宣柠,连齐鸣他们都不知去向,想到自家主子的身手,各个表面上演一演,心里并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