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众侍卫对着树林大喝,都紧张不已,彘使了个眼色,立刻就有几人要进林搜索。
“青金结!哼哼!”
聂伤冷笑一声,喝止了他们,淡定的笑道:“不用了,是自己人。”
他端坐在戎车上,看着青光消失的地方,大声斥道:“六鸦,你个藏头露尾的家伙,没脸见人吗?快出来!”
“哈哈哈,侯主好眼力!”
树林里传来一声大笑,刷拉一下跳出个男人来,对聂伤躬身施礼:“六鸦见过侯主。”
“是你这混蛋!”
“我们还以为是刺客呢!”
“你以为很好玩吗?”
众人一看,果然是六鸦,纷纷破口大骂。
彘阴也沉着脸质问道:“六鸦,你见了侯主不出来拜见,反在暗中耍手段,这是何意?”
六鸦朝他们拱手,馋着脸笑道:“对不住各位了。嘿嘿嘿,我刚得到了一样法宝,见到熟人,实在忍不住想让大伙见识见识,没想到你们胆子这么小,被我吓到了,呵呵呵。”
众护卫一听更怒,都要呵斥时,被聂伤举手止住,不悦道:“六鸦,你这厮越发没规矩了。亲卫职责重大,岂能随意戏耍?还不快向大伙道歉”
“呃,咳咳!”
六鸦不敢再放肆,急忙换上一副恭谨模样,认认真真的对众人弯腰说道:“诸位,是鸦轻浮了,实在抱歉,我……”
“道什么歉?”
正说话时,又听路边有人怒喝。
众人一起看去,就见树丛后面走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的女人。
此女手里提着一杆沉重的双股叉,怒气冲冲的走到六鸦身边,一把揪住他的胳膊,喝道:“你做错什么了吗?你帮他们砍了树,还要向他们道歉,简直欺人太甚!”
“我、我……你闭嘴,不要给我添乱。”
六鸦的促狭之色一下消失了,面色发红,低声叫道:“这是我家侯主,聂侯,你不要撒泼!”
女人却斜眼看着聂伤,不爽道:“聂侯怎么了,我只认道理,你没做错,凭什么要道歉。”
六鸦又羞又恼,一把甩开女人的手,低喝道:“你这婆娘,你要在侯主和同僚面前丢光我的脸吗?”
“我在给你挣脸!”
“……”
聂伤一群人看着他们两个拉拉扯扯的叫嚷,都一脸懵逼。
“六鸦,这位是谁?”
半晌,聂伤才反应过来,发声打断了他们的争吵,大声说道:“我看这位仕女身份不凡,还不向我引见?”
“咳咳。”
六鸦咳了一声,见众人都面带嘲讽之色,脸更红了,低着头说道:“这位是……”
“我自己来说。”
那女人不等六鸦说完,便挺身上前,拍拍六鸦的肩头,安抚道:“你不用怕,有我在呢,大不了离开这里,跟我回我家去。”
“切!”
“嘿嘿嘿!”
“哈哈哈。”
周边传来一阵不屑的鄙夷和笑声。
六鸦一向狂妄自大,得罪了很多人,又自谓洒脱不羁,没想到会被一个女人a压a服。亲卫们看到这一幕,都感觉非常解气,纷纷表达鄙视之意。
“她、她是……”
六鸦眼睛都不敢看人了,双手都在发抖,憋了一下,忽然转过身来,指着女人吼道:“闭嘴!你这婆娘,你是河神派来玩我的吗?”
“你……你竟然这样对我!”
女人一愣,脸色渐渐发黑,怒视着六鸦,银牙紧咬,双目圆睁,眼见就要发飙。
“二位且住!”
聂伤受不了了,急忙叫了一声,以手抚额,无奈摇头道:“六鸦,你们不想好好说话,就在这里慢慢吵吧,吵完了再来找我,我还有急事,先走了。”
说着作势就要比叔开车。
六鸦不敢再胡闹,急忙说道:“侯主,这位是……”
“我叫黄离,是河神府领主,大河金河口戍长。”
女人咄咄逼人,还是抢了他的话头。
“嘶!”
六鸦深吸了一口气,竭力忍住火气,把对方的话重复了一遍:“她叫黄离,是河神府领主,大河金河口戍长。”
“哦?”
聂伤闻言,急忙打起精神,仔细打量此女。
只见她足有九尺多高,穿着一件宽大的麻袍,看不出身形来,不过从站立行走的姿态来看,应该非常强健。
头上也戴着罩帽,捂住了大半个脸面,可以看到面皮上隐隐有一些粉色斑点,应该是鳞片的痕迹。
只有露在外面的双手才能明显看出异状。她的手也是五指,构造和人类差不多,指尖是厚重的玉色指甲,指间有半透明的蹼,手背上还有明显的黄色细鳞。
“这是条什么鱼妖?黄、离?难道是条黄河鲤鱼?不会是膏鱼精吧?”
聂伤把拳头挡在嘴上,悄悄咽了口口水,对那黄离拱手笑道:“原来黄离戍长,伤不知有贵客前来,未能远迎,失礼失礼。不知黄离戍长到我斗耆国,有何贵干?”
那黄离是个粗豪的女汉子,对聂伤一拱手,大咧咧的说道:“没其他事,我是来护送六鸦回家的。”
聂伤的目光移到六鸦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六鸦,你的伤还没恢复吗?”
“呼!”
六鸦郁闷的吐了口气,说道:“有河神神力医治,早在一个月前就好了,只是因为一些事情拖住了,一时摆脱不了,不能及时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