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伤急忙躲开,一只手揪住对方脑后乱发,身子疾转,扭到了乌鼬头前,两条胳膊一下勒住了他的脖子使劲绞住,像顶牛一样,双腿用力蹬地,身子尽力下压。
一个格斗绝杀技——断头台成型!
乌鼬额头青筋迸出,双目充血,他一只手抓住聂伤的胳膊用力掰,同时身体一点点的往起拱。
换成实力相差不大的对手,绝难从这招中脱出,无奈二人的力气相差实在太远,聂伤拼尽全力也压制不住对方,被他猛力一顶,不但被破开了绞锁,还倒在地上,又被乌鼬压在了下面。
“呸!”
乌鼬总算逮住了滑溜的对手,他骑在聂伤身上,吐了口带血的唾沫,一手掐住聂伤脖子狞笑道:“你惹怒阿祖了。”
“阿祖不会打死你,我要让乙棚的牛蚤来搞你!嘿嘿,小奴白白嫩嫩的,便宜那只臊羊了,谁让阿祖不喜欢男人呢。”
说着抡起砂锅大的拳头往聂伤脸上狠砸,聂伤支起两支手臂遮挡,左支右绌。
形势急转直下,一旁的奴隶们又傻眼了。
“怎么突然就不行了呢?”
“唉,他不应该和乌鼬摔角的。”
“聂伤以后可要惨了,落到牛蚤手里还不如现在被打死。”
众奴隶一致认为聂伤不可能翻身了……
正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形势又又又变了!
只见聂伤双手抱紧乌鼬掐着自己脖子的左手,曲起左脚别住乌鼬的左脚,腰一挺向左侧猛力翻转,乌鼬一下失去平衡,又被聂伤骑到身上!
“呼呼呼……这蠢物的力、力气还真、真大!”聂伤脸上挨了好几拳,青一块紫一块,气喘如牛。
他还是压不住乌鼬,却也没有强行压制,而是放任对方转身,待乌鼬跪坐起来时,迅速扑到他的背上,右臂从脖子前面穿过,左手紧握右手腕,用尽全力收紧绞锁。
一个标准的裸绞!
乌鼬喉咙里呃了一声,便发不出声音了,他双手抓住脖子上的胳膊,还想掰开,这次却无济于事。
裸绞比断头台更为致命,一旦成型,谁也别想破开。
乌鼬尝试几次无法解开脖子上的绞锁,拼了老命站起来,背着聂伤撞击土墙。
“嗵!嗵!”
土墙差点坍塌,聂伤被撞的脊椎剧痛,感觉肋骨都快断了,仍然咬牙挺着,绞的越来越紧。
乌鼬撞了两下,开始翻白眼了,他双手在空中虚摸着,跌跌撞撞的跑向奴隶群,众奴隶惊叫起来,连滚带爬的躲开。
“轰!”
乌鼬倒地,腿在地上拼命的蹬,两只手朝背后乱抓。聂伤的双腿圈在他腰间,牢牢控制住,不论怎么挣扎都无法脱困。
这种绞法非常致命,它压迫颈部血管和气管,收紧之后,最多只要十秒钟,就能让对手失去意识,再强壮的人也不能例外。
乌鼬的动作越来越无力,脸色涨的青紫,眼球凸出,舌头吐出来半截,眼睛里渐渐没了光彩。
“我要死了吗?”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心中绝望的自语。
这一刻,乌鼬想起了自己当初被商人献祭的那一幕……双手绑在背后,脖子上的绳子深勒入肉,身体挂在高高的架子上,下方站着很多眼睛发光等着分肉的商人。
他要被吊死了!
“卟!”临死之前,身体突然不受控制的放了个很响、很长、很臭的屁!
迷糊之中,他看到商人都厌恶的捂住了鼻子,然后又听一声尖利的怒喝,脖子一松,掉了下来。
原来商人贵族认为这个人牲的恶心行为亵渎了神灵,不能献给神。
一个屁拯救了他,也因为这个屁,他在奴隶中名声大振,从此便得了个‘鼬’的美名。
“阿祖注定要被绞死吗?”乌鼬的最后一丝神智消失了。
奴隶们看见乌鼬的身体不再动弹,脑袋软软的垂下,又见聂伤满脸杀气,手臂上肌肉筋凸,没有一丝放松的意思,都不由得心生恐惧。
“乌鼬死了!”
“他杀了乌鼬!”
“聂伤杀了乌鼬!!”
眇老猛然从呆滞中醒悟,急忙爬了过来,抓住聂伤的肩膀使劲摇晃,大声叫道:“伤,够了,快松手!杀了人,隶臣会打死你的。”
聂伤不为所动,一脸冷酷,心里默默在计数:“……十三,十四,十五。”数到十五秒时,才松开了手,乌鼬像堆烂肉样摊在地上。
推开压在身上的乌鼬,在群奴敬畏的眼神中,聂伤扶着墙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感到头晕目眩,眼前的景物如水幕一样晃动、虚化。
他拖着脚步艰难的挪到空地中央,站在屋顶月光漏下的地方,左右看看,嘴里低语:“裁判呢?”
“混蛋裁判哪去了?”
他决定不等裁判,在灯光聚焦下,高昂着头,把右拳高高举起,用尽全力高呼:
“胜利者,聂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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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