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父不再多问,他刚才听了奴隶虐待穴野人之事,很是生气,便对那奴隶不客气的喝道:“兀那贱奴,你可能与这穴野人交谈?”
那奴隶抬起头来,飞快的扫了几个贵人一眼,再瞅了穴野人一会,便低下头结巴着说道:“小人,能、能……能听懂一些。”
剑父粗暴的喝道:“既然如此,你……”
“让我来说。”
聂伤见那贱奴被他吓的瑟瑟发抖,便打断他的话,微笑着对那贱奴道:“我有话要问这穴野人,待会你把他的话转述给我。你能做到吗?”
“是是,小人明、明白,小人能听懂他说话。”贱奴忙不迭的磕头答应,同时又偷偷看了一眼一旁坐着的尼人。
聂伤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又仔细观察尼人的神情。
本来还以为他们应该是一个心虚一个仇恨呢。谁想,那尼人看着贱奴的眼神,竟然有一丝亲热,贱奴看向尼人时,也没有敌意在里面。
“咦?他们好像感情不错的样子!”
聂伤疑惑了,难道这贱奴根本没有虐待尼人?是告状的仆役诬陷人?
他不由细看那贱奴,这才发现他的样子有些不对劲,便厉声喝问道:“你是男是女?”
“小人……小人是……女人。”
那贱奴吞吞吐吐的回答,同时缩的更紧了,神情越发紧张的看聂伤三人,好像几个贵人会立刻扑上去墙暴她一样。
剑父和毕鬼直翻白眼,聂伤无语失笑,摇摇头,喝问道:“听说你在照顾这穴野人时,待他甚苛,可有此事?”
“呜呜,不!不不!”贱奴还没有说话,穴野人却紧张的叫了起来,不停摆手,示意没这回事。
聂伤更奇,不理穴野人,继续问那贱奴道:“告诉我,可有此事?”
贱奴眼神怪异的看了看穴野人,嗫嚅道:“是他、是他让我吃的。他说他要死了,吃东西是白白浪费,就给我吃了。”
“什么?”
堂内三人都大吃一惊,一起看向那面容丑陋的穴野人,没想到这位竟然是个德行高尚之人!
聂伤在惊讶之余,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皱着眉头,仔仔细细的观察尼人和那女贱奴的表情。
女贱奴继续说道:“我……小人本来不敢吃他的食物。真的,一点都不敢吃,小人怕被这位老贵人知道了会打死我,所以不敢吃。”
“哼!”
剑父郁闷的冷哼一声。
“但是,他死活都不吃,非要让我吃。我眼看着饭食都要馊了,只好、只好吃了。结果,这一吃就停不下来了,把他后面的饭食吃了。”
女贱奴惭愧的看着尼人说道:“后来他好多了,感觉到自己能活下去了,才开始吃东西,不过大部分还是我吃了。”
“呜呜呜。”
女贱奴用黑手抹着眼泪哭泣道:“我以前饿习惯了,可以不吃。可是自从遇到他,我又吃习惯了,所以,我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呜呜呜,我真不是故意的,贵人,你们不要杀我呀!”
“啊哦哦,不不不!”
穴野人也激动的叫着,拼命为女贱奴辩护:“呜呜呀呀,我我我,吃吃,喝喝……”
聂伤听他说了一大通,便问那女贱奴:“他在说什么?”
女贱奴抹着肮脏的大花脸道:“他说,是他让我吃的,让贵人们不要怪罪我。还说,我整日照顾他,喂他吃喝,替他洗伤口、换药,还清理身子,他非常感谢我,所以才让我吃的。”
“哦哦哦!”
穴野人使劲点头认同,一脸关切的望着女贱奴。
女贱奴也深深的望着他,感激的说道:“阿丑,多亏你给我吃的,不然我可能也活不下来。”
她又伤心的泣道:“他们都打我,贵人打我,奴隶们也打我。他们都说你是晦气的野兽,都不愿意来看顾你,就把我推了出来。谁也没想到,你不是野兽,你是个善良的人,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是我这辈子最欢喜的日子。”
穴野人也流下了眼泪,朝女贱奴伸出双手,温柔的叫道:“我我我,唔唔唔,唔咦!”
“阿丑!”女贱奴忘情地朝穴野人爬了过来。
“哇呜!”穴野人挣脱了剑父得控制,也朝女贱奴膝行而去。
二人在屋子中间汇合,旁若无人的抱在一起痛哭!
“!!!”
一万头草泥马从头聂伤三个头顶上奔腾而过。
“噗!”
剑父和毕鬼呆了一下,同时喷出一股老血来。
聂伤也全力压抑着喷血的冲动,感觉心脏都在抽抽。
“这特么在我面前上演一场爱情表白大戏呢!还是……还是跨越人种的爱情大戏!”
“不行了!我不行了!”
他急忙按住胸口做深呼吸,不敢再看眼前的斗耆国爱情故事。
过了好半天,聂伤才缓过劲来,见穴野人和女贱奴还抱在一起,那边的剑父和毕鬼也还在喷血。
怕他们喷死了,聂伤急忙大喝一声:“呔,都给我停下来!”
四人同时一惊,穴野人和女贱奴反应过来,慌忙分开,惊恐的跪倒在地。剑父和毕鬼也擦了擦嘴,脸色惨白的坐正了。
“额……那个……”
聂伤感觉心脏衰弱,话都说不完整了,调整了一下,才指着穴野人和女贱奴问道:“你们两个,是真心相爱吗?”
“唔!”
两个人神色决然的使劲点头。
“好!”
聂伤一拍苇席,大声叫道:“我免除你们的奴隶身份,准你们成婚!”
一对野鸳鸯大喜过望。
聂伤再拍了一下,瞠目喝道:“现在,我可以问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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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