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确的表情有些触动,沉默了一会,说道:“谢就不用了。我也由此得了大利,能使逢国死敌箕国遭受重创,也是因你在前方牵制了箕军主力。”
聂伤冷笑道:“箕国不止是逢国之敌,还是我斗耆国之敌。你我应勠力同心,先灭此仇国!”
此正逢确所想,不住点头道:“嗯,对对,你我结盟,首要之事,就是灭了箕国!”
聂伤慨然道:“若有时机,伤和斗耆国之军,愿听舅父指挥!”
两个人互相说了一番动情之言,都做出一副激动之态,谁也不确定对方心里的真实想法是怎样的。
不过聂伤还是察觉到了一些东西,逢确好像被自己的言语说动了。
倒不是逢确相信什么狗屁亲情,而是对巨大的利益动心了。
斗耆国如果真的能和逢国结为牢固的同盟,的确会给逢确带来很大的助力。
有武力强悍的聂国为外援,不但能帮助逢确稳住国主之位,还能加快逢国的扩张速度。若能一举吞灭箕国,逢国就是东方最强大的方国了,到了那时,王室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呵呵,动心才是正常人,不动心才不正常。”
聂伤看到逢确的眼睛不时转向一边,内心似在纠结,不禁得意。
他之所以一来就不停的示好对方,还不住许诺,就是要放出利益诱惑逢确,让对方更加犹豫,难以下定决心全力为世子启办事。
“逢确现在一定在权衡两种选择的利弊吧。”
酒宴散了之后,聂伤回到屋里,搂住老婆安心入睡。
女秧紧张的难以入睡,掐着他骂道:“逢禀的探子刚才来报,好像听说确有远方的客人进入逢确府中。逢确说不定正想着杀掉我们呢,你还睡!”
聂伤笑了笑,安慰道:“放心好了,他不会对动手的。现在睡不着觉的是逢确,不是我们。”
……
正如聂伤所言,此时的逢确,正在内室不停的来回踱步,呲牙皱眉的苦思着。
到底该选择哪一方呢?
与斗耆国结盟是很好,但是……世子启吩咐的事情该怎么办?
得罪了世子启,他将来肯定会收拾逢国。可得罪了斗耆国,不但少了一个助力,还多了一个近在身侧的仇敌。
世子启能给自己什么好处呢?似乎除了名位之外,并没有实质上的东西。斗耆国可是能给自己带来实实在在的巨大利益。
似乎应该选择斗耆国。
但是,将来世子启要教训自己怎么办?
对了,等他来打自己的时候,逢国已经联合斗耆国灭了箕国,已经是个强大的方国了。世子启想要攻打自己,也得掂量掂量,付出巨大的代价攻伐逢国,到底值不值?
“哼哼,待到那日,我再也不会在你们这些王室世子面前卑躬屈膝了。什么世子启、世子受,有本事就发大军来讨我吧!”
逢确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畅快的呼出一口气,举手一抖衣袖,招来亲信属臣,下令道:“速去告知众人,先前吩咐之事,暂且停止,不要再准备了。”
属臣疑惑不解,小心的问道:“侯主,这样的话,那……世子启那边怎么交代过去?”
逢确把脸一沉,冷笑道:“他们一味威胁与我,给了我什么好处吗?哼,还当我怕他世子启不成。勿需去管他们,我自会应对,你去办事就是。”
“……是。”
属臣犹疑着出去了。
逢确直觉胸中壮志激烈,忍不住清啸一声,抽出架在剑架上的宝剑,大步出门,在院内舞了起来。
……
第二日,聂伤再次赴宴。趁着酒兴,畅谈两国联手纵横东方的憧憬,还使劲吹嘘了逢确一番,把逢确兴奋的找不着北。
宴会结束,府中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了。
聂伤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又在女秧的引领下,赶赴逢国贵人们为他举办的宴会。
这次宴会,本来逢确也会去,可是他喝醉了,正好世子启的使者又找上门来。于是便推脱掉,又派了属臣代替自己陪同聂伤。
说是陪同,其实是监视,聂伤很清楚,放任那人跟在自己身边。
宴会设在一位贵人的家中,场面十分盛大,逢国几乎所有有点地位的贵人全都来了,其中还有很多逢确的心腹和眼线。
女秧对逢国内部的各个势力派别了如指掌,她陪在聂伤身边,一边和贵人们寒暄聊天,一边为聂伤介绍每个人的身份来历。
聂伤很不适应这种场合,认人的本事又太差,被一个个贵人在眼前晃的头晕。女秧说了半天,他根本就没记下几个人来,只能呃呃呃的傻叫。
女秧见他在高层贵族的交际活动中表现的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农一样,不禁失笑。
也不再为难他,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坐下,说道:“你先缓口气,不用太紧张。”
聂伤还是头一次露怯,面子有些挂不住,悻悻道:“我没紧张,只是要努力认人,不得不打起精神。”
他上辈子没有接触过上流社会,这辈子又是奴隶起步,一下应付不来很正常。
女秧也明白这些,含笑说道:“你不必都认下,只要知道几个重要人物就行了。”
她看着厅内的觥筹交错的众多贵人,又道:“算了,你不用记。不要乱说话,我来应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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