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吹落在法海的光头上,风雪山坪拐角处,法海回头看着城门缓缓关闭,突兀的有一种唐三藏离开长安时候的落寞感。
繁华一场,原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自己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但是现在站在广陵城外,法海突兀觉得,人啊,也就那么一回事,就是一堆堆的坎坷。
太把自己当回事,就容易出问题,默默无闻苦行,才是我净土正道。
这时,风雪里,一个青衣人影走了近来,他朝着法海拱手道,“法师,谢谢!”
法海看着那风雪里的青衣朴素男子,他长的并不算秀美,甚至有些寒颤。
青色的普通修士长衫劲装,他打扮的很破,右手拿着一把剑穗秃秃的破剑,他看着迎面法海,木讷的面颊上出现了一抹艰涩的笑容。
法海看过很多修士,他们中有精明如狗的白月初,有妖艳夺目的魔灵女,有楚楚可怜的晚秋,有勾魂夺破的鬼女小倩,有让法海觉得欠了一百万的秦师师,但是法海还没有见到过看一眼就能让人觉得很朴实的修士。
这个青衣修士,很朴实,是那种从心里弥散出来的干净,淳朴,不做作。
如果说白月初是那种骚断腰的,这个修士就是淳如石的那种,而且还是那种一万年都不带换地方的顽石。
这样的人,给人一种很友善的好感,即使是法海,也想和他多聊几句话。
青衣修士道,“久闻圣僧通达佛理,佛性绝高,在下有一些疑惑,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法海笑道,“你我同路而行,当为有缘,但说无妨。”
青衣修士道,“法师看我,可否像孤星照命之人?”
法海听此,不由得看了一眼青衣修士的脸颊,他的印堂饱满,双颊外耸若刀削,骨相上很有威仪感。
法海道,“道友何出此言?”
青衣修士抬手,法海与那人沿着大雪坪走了起来。
青衣修士踱步道,“我出身一个修真世家,家里往上数三代都是出过元婴大能的望族,家中子嗣旺盛,我这一代带上偏房有三百多个同龄人,我是长房嫡子,我很小时候就被重视,吃最好的灵药,使用最好的仙笈,可是,随着我三岁那年,测试灵根,我的废灵根直接把我打回了原型,被逐出了修仙名列,在外边和仆人一样务农。”
说到这里,轻易修士嘴角苦涩,“我当时以为,这样平淡度过一生也不错,可是很快的,和我家有联姻的一个仙门望族来了,他们家的大小姐言我配不上她,就撕毁了婚约,我让家族蒙羞到了极致,就被放逐除了家门。”
“那一天,我想不开,就跳了山崖!”
“我挂在山崖一棵树上,挂了三天两夜,后来遇到了一个叫快死的筑基老儿。”
“他说,我这样能挂这么久没风干的家伙是个命大的人,命大的人修仙一般运气都会很好,就收了他的仙门。”
“长老对我很照顾,可以说是不遗余力,他给我服用了很多的灵丹,给我造了非常垒实的基础,但是我境界一直不进步,我觉得对不起长老,有一次,我心里不安,想要去找长老辞别,结果我却偷听到了一个秘密,他培养我的目的,只是为了给一个丢失了肉身的元婴大能当被夺舍体。”
“听到消息之后,我连夜逃下了山,可惜被人发现,被抓了回来。”
“我原以为我会死,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我要被夺舍的那天,那个把我门元婴大能肉身毁掉的仇家来了,他们人很多,元婴高手有三个,他们把我仙门清洗了一遍,包括那个筑基老儿和元婴大能的元婴体,全部都死了。”
“而我,反而侥幸逃了一命。”
“我一度很怀疑,我活着的意义,直到有一次,我听人说,云梦泽有很多宝物,也有很多大能者死在了云梦泽里,如果能够得到一些大能者的衣钵传承,学那么一两手剑法,一定可以名扬天下!”
“我就花了大价钱让那小二帮我出门,可是他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