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郊?何老爷为何会觉得本官对此地多有留意?这南城郊下方不是过水道吗?难不成还有其他用途?”
杜尘澜看着何勉的眼神中满含杀意,倘若这何勉有不利于他们的举动,他也不介意让此人成为他来檀溪府之后,剑下的第一缕亡魂。
见杜尘澜揣着明白装糊涂,何勉也不意外。不相信是他是正常的,毕竟之前还是对立的。不过刚才杜尘澜的神色似乎有些异样,他心中也是惴惴不安。
他也不是个蠢的,自然不会揭穿杜尘澜。原本易云先生就嘱咐过他,让他多留意杜尘澜,说切忌与此子对抗,否则吃亏的只会是他自己。
他想了许久,觉得易云先生的话还是有道理的。朝廷要整治檀溪府,已经是势在必行,他若是还不识相,最后说不得连身家性命都保不住。
至于他如何知道杜尘澜查探到南城郊的,那是他自己的揣测。既然易云先生对此子如此忌惮,那就说明此子绝非等闲之辈。
只有三月之期,杜尘澜一躺就是快两个月,难道真的不着急吗?他觉得此子就是以病体为掩护,或许正在暗中打探消息,于是他派人盯着杜尘澜带来的护卫。
虽前段时日没查出什么,但前儿下人来报,说疑似杜尘澜身边的一名护卫在南城郊出现过。他顿觉不妙,知道不能再拖了,于是在部署之后,就火急火燎地赶来了。
“既然决定投靠朝廷,那自然得将功赎罪!就如何某刚才所述,这南城郊的过水道其实就是个小型的地下练武校场,校场由几家士兵轮轮班使用。每隔一段时日,这使用的秩序就会轮换,且毫无规律,都是临时起意。为的便是相互防备,以防合起伙来突袭。”
杜尘澜闻言点了点头,竟然还挺谨慎的。其中以柳家的兵力最多,若是这般无规律可寻,那他们动手时,柳家的不在,他们便有些被动了。
毕竟都是分散在各处,且这些人想必训练有素,有特殊的办法快速召集在一起。杜尘澜抚摸着下颚,这是个棘手的问题。
原本他还在等天四他们打探的消息,好制定详细的计划,可从现在何勉提供的信息来看,实在有些难办。
“是何时决定的?当日?还是前一晚?”杜尘澜沉思过后问道。
“前一晚,由哨子去各家知会。”
杜尘澜突然眼中一亮,其实也不必想这么复杂,即便他们攻城之时,这些士兵不全在,那也无妨。只要将那部分拦在城外,他们进不来,再由城外的己方消灭也是可行的,且这般城中还更容易行事。
只是,这么一来,城外的兵力部署就不能少了。那城中的兵力大大削弱,也不知那些商贾是否还有后手。
杜尘澜在屋内转悠了几圈,突然又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主意。他嘴角微微上挑,若是一切顺利,或许毛将军的兵力都没了用武之地。
各家族都有自家的入口,这就能做些文章。
“那地下校场的分布图,你可能画出来?其中应该有不少密道吧?”杜尘澜转身看向何勉,眼中的怀疑一闪而过,此人当真就这般倒戈向他了?
“有!何某带来了,还请大人过目!”何勉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的纸,将其放在桌上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