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八极阵,顾名思义,阵中有八极,每极各一阵,分别是天、地、风、云、龙、虎、鸟、蛇八个阵……”欧阳靖现在高山上,神色凝重地说道。
这八极阵相传乃诸葛孔明所创八卦阵演化而来,当年诸葛孔明用次阵法将前来追击刘备的陆逊困在其中,害得陆逊差点丧了命,幸得诸葛亮岳父黄文彦相救,事后陆逊想学此阵法而求教黄公,黄公只留一句“此阵变化无常,不可学也”,从此这阵法就被传得神乎其神。
罗凌云和苗之山的骑兵冲杀进入阵中,只见阵中运转井然有序,慢且不乱,冲了几个回合就被分割打乱,不能相顾。而阵中甲兵固守,虽与自己人相隔数丈,却如同隔着千里之远。
罗凌云鹰骑陷入阵中后大乱,兜兜转转就是出不去,而且身后的人马渐渐减少,心中焦虑不安,骂咧咧道:“妈的,这是什么鬼玩意,也敢拦我。”说罢双手握紧斩马刀,抡圆了横扫,将面前的三张盾牌一分为二,盾牌后的人也惨叫一声,被这股力道震得手臂几乎废掉,人也向后飞了出去,旋即露出一个空挡,可这空隙立马被三人拿盾牌及时补救,长矛从中刺出,直取罗凌云首级。罗凌云身经百战,回刀将长矛砍断,这阵盾冲不破,杀不尽,只好作罢,策马向前,若停留于此,怕被对手下马绊。
而苗之山这边亦是一样,他随罗凌云冲入阵中后,阵中运转将自己与罗凌云分隔开来,忽然两侧的盾牌下冒出很多镰钩枪,狼骑大多没有准备,不少人的马匹被割掉了马腿,纷纷前倾坠马,然后盾牌翻转,苍云教徒提刀从中杀出,与跌落地上的狼骑厮杀在一起。
“小心脚下!”苗之山附身而下,手拿弯刀将下方的镰钩枪尽数砍断,策马疾蹄。身后狼骑纷纷效仿,才没有再被下马绊。
罗、苗二人在阵中冲杀有一刻多钟,始终没有冲出去,如无头苍蝇似的,而且身后的人马被分割成若干块,地上的尘土被马蹄践踏飞扬,分不清东南西北。他们本是广阔无垠大漠上飞驰铁骑,来去自由,哪像如今这般憋屈,束手束脚,早就怒不可遏,还哪里管得了什么,挥刀乱劈。
“爹!”欧阳云见此阵法,也是大吃一惊,道:“这可如何是好?”
人在阵中已经是慌乱不堪,更何况阵外中人。欧阳靖看着山下的八极阵,眉头紧锁,只撂下一句“随我下山”后,此时欧阳家的子弟兵已经在山面插了不少铁杵,众人只需借此立足,施展轻功便可轻松落到一线峡。
一线峡谷,由于山顶两侧伏兵尽数撤走,吴、韩两支人马没了压力,全力攻打谷口。吴沛山的藤甲兵凶狠,连续冲锋八次,硬生生将敌人压了下去,打得对方溃散而逃。当欧阳靖从山上下来时,已经将谷口的苍云教众收拾干净。
“吴大哥、韩大哥,莫要再往前了。”欧阳靖上前阻止道。
吴沛山气势如虹,见眼前八极阵困住了罗、苗二人,正想挥师营救,“为何?”
欧阳靖急道:“对面摆了一个大阵,去不得。”
吴沛山凝神看去,只见阵中喊杀声四起,尤为恐怖,再细看,这阵法极其诡异,仿若迷宫,进出不得,惊道:“这是什么阵?这么厉害。”
欧阳靖道:“这是八极阵!两位大哥切莫冲动,待我想想破阵之法。”
“欧阳家主!”苗月寒哭着扑了过来,“求您救救我爹!”欧阳靖惊讶道:“苗贤侄,你为何在此?”苗月寒见父亲困于此阵,也顾不得什么,呼着喊着求欧阳靖出手相救。
欧阳云急忙将他扶起,道:“月寒,我爹一定会想办法的,你先别难过。”欧阳靖叹气道:“放心吧,我一定会设法营救苗城主的。”
蒋狄心知这八极阵厉害,道:“欧阳兄,眼下形势危急,刻不容缓,你可有什么良策?”
“对呀!欧阳家主认得此阵,定知此阵的破阵之法。”公孙如是从后面缓缓走来说道。方才他嗦摆那些江湖群雄冲杀,导致他们冲杀时超过了欧阳家铁骑,当两侧埋伏一起,死伤无数,而且撤退时慌乱不堪,不仅有人被踩踏而死,而且慌乱撤退阻碍了欧阳家铁骑的进攻锋芒,如今面对八极阵,又出头讥讽欧阳靖。
欧阳靖对公孙如是刚才的做法是恨入骨髓,他一句话让多少人白白葬送性命,可有偏偏拿他没办法。此刻大局为重,要先救出罗凌云和苗之山,这笔账暂且记在心里。欧阳靖为了稳定军心,高声道:“我亲自破阵。”
“不可,欧阳兄为此次联盟主帅,不可亲自犯险!”
“此刻必须要欧阳兄坐镇,方能稳定军心。”
“若欧阳兄有何不测,我等又该如何?”
群雄纷纷出言反对。
“吴沛山愿领自家甲兵,前去破阵。”
“韩大钧愿领箭手前往!定破此阵。”
“江丹愿往!”
“屈楚愿往!”
……
群雄纷纷自告奋勇,场面一度混乱。欧阳靖大喝一声,“大家别争了!”群雄被这浑厚内力震得双耳生疼,欧阳靖抱拳道:“大家随我一道入山,不记生死,攻打魔教,在下万分感激!”说罢深深一揖,道:“可眼前的阵法不是一般的阵法,此去凶多吉少,并不是怀疑诸位贪生怕死,而且此阵玄妙,非懂此阵法人不可往。诸位好意心领,这个阵,必须由我来破!”
“欧阳家主……”群雄一片唏嘘,纷纷肃然道:“愿效犬马之劳,誓死追随。”欧阳靖眼睛一热,深深一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