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秦之槐传授武功后,为了配合武功招式,凌楚瑜专门为她打造一支铁笔,让王如萱随身携带。
这铁毛不同其他,笔杆是用上好精铁打造,轻便坚硬,笔毫则是不畏水火的金线蚕丝制成,方便携带。方才凌楚瑜命悬一线,王如萱下意识掏出铁笔出手相救。
王如萱得指点武功后,一通百通,几日来也勤加练习,将书法和丹青的技法融入到招式中。方才那一点,便是丹青中的润墨技法,千钧之力,集于一点,而偏偏举轻若重,极为精妙。
“凌大哥,你没事吧!”王如萱急忙扶起他,从这么高的阶梯滚下来,身体倒没事,就怕撞到头部,脑袋充血容易昏厥。
好在凌楚瑜没有昏迷,只是浑身没一处舒服,疼痛无比,拍了拍脑袋,后脑勺直疼,拿手摸去,竟鼓起一个鸡蛋大的包,差点没叫喊出来,急忙道:“没事,快走!”
“想走?”上官飞没想到王如萱竟会武功,但今晚誓要杀了二人的决心坚定,道:“你们今晚休想活着回去。”
祸心已出,上官飞右手单钩劈头而来。王如萱挺笔而进,笔锋圆润,招式圆滑流畅,将单钩巧妙引开。上官飞从来没见过如此美妙的招式,像是在画画,“咦”了一声,只见王如萱手中毛笔忽然迎面而来,爽利硬朗,如勾勒硬朗的轮廓,笔稳势大,不敢小看,便撤招收手。
这一招乃丹青绘画中运笔之法,名为“中锋运笔”,这一技法在绘画中多用来勾勒物体轮廓,如今用来对敌,有着不一样效果。
“走!”王如萱一招得手,急忙扶起凌楚瑜,纵身往下跃。凌楚瑜只有些皮外伤,动作依旧如故。上官飞在后紧追不舍。
二人刚落在下一个平台上,上官飞就挥钩而来,如跗骨之蛆,甩之不掉。
“借我。”凌楚瑜夺过铁笔,以笔带剑,一招“桃花灼灼”迎了上去。可笔不比剑长,上官飞根本不用闪躲,银钩平削,若对方不撤招,势必被划破咽喉。
凌楚瑜暗骂粗口,手腕上翻,将毛笔向上立起,格开银钩后欺身进肘,左手肘顶向上官飞小腹。上官飞不躲不闪,运足力气于小腹丹田处,硬抗肘击。一接触凌楚瑜手肘就吃痛,几乎快被上官飞的丹田之力反击得脱了臼,发麻动弹不得。
“啊!”凌楚瑜闷哼一声,对方是吃定了自己内力没有他深厚,才这般不防备。上官飞一招得手,双钩交叉而来,欲割断凌楚瑜的头颅。
夜间暗黑,可上官飞的双钩却散发夺人心魄的寒光,凌楚瑜侧身翻出,拉着王如萱向山下逃去。
这山上的阶梯陡峭,破损严重,缺角崩裂的常有。三人你追我赶,在这黑夜中形同魅影。
“哎呀!”王如萱忽然右脚踏空,原本的落脚点缺了一块,扭伤了右脚,幸好有凌楚瑜扶着。
“怎么了?”
“脚,扭到了。”
祸不单行。
此时上官飞杀来,凌楚瑜没办法,只好背起王如萱,急忙逃命。
如今背上王如萱,速度不比上官飞一人快,而且从几丈高的地方跳下,这下坠之力不是凌楚瑜一人能承受的。几个跳跃下来,凌楚瑜的双腿已经有些吃不消两人下坠的力道。
“凌大哥,你快把我放下来,我能走。”
这本来就是自己与上官飞的私人恩怨,如今要平白无故搭上王如萱一条性命,良心难安,道:“别废话,我不会丢下你的。”话虽如此,可凌楚瑜双脚实在受不了,落地时已经无法再发力,软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