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以小惠，谋以大利。
把整个人间的修行之士当做将来用得着的马前卒，这一手，够长远，也够狠。
他也截取了很大一部分仙界恩泽，但没有自己用，因为他也用不着。
他将这些仙界恩泽，全都给了云梦泽的大妖，比如说晏山、相柳等。
有了这一部分仙界恩泽，他们这批大妖的境界，想必也能提升不少。
甚至有那么一两个三四个，大概也能是仙隐境或者有仙隐境的杀力？
可他并不担心他们会作乱。
因为他有自信，有自信压住众妖躁动之心！
这就是身为妖族之主的自信！
天界所谋太大，魔界所图更甚，而他之所求，无非是云梦泽能够再强一些。
妖族强横，将来面对一些麻烦，便也能轻松一些。
魅侯轻轻笑了笑，魅意直泄。
人间这么大，怎么可能全是傻子？
想要咱们卖命、刀尖上舔血？
未免把人心、妖性，都看得太简单了些。
……
若虚真人站在面壁崖顶，看着脚下的“一线天”，目光深沉。
“咱们这处魔界缝隙不会出事？”元殊真人在旁问道。
“那倒不会。”
“那你瞅了半天了？”
若虚真人抬起头来，叹道：“魔界……来势汹汹啊！”
元殊真人道：“好在现在人间冒出了许多有能之士。”
若虚真人看着他，问道：“你觉得这就是好事？”
“在你这种擅长压境、搏一个厚积薄发的人眼里，他们这种类似于‘走捷径’的破境方式难免后患无穷，甚至又有那被上面当做炮灰的危险。”元殊真人道，“可总好过半点反抗力气都没有，是吧？”
“或许吧……”
元殊真人突然问道：“真这么担心？”
或许在元殊真人看来，世间事，应该没什么能难得住自家掌门师兄的。毕竟跟魅侯动过手，也曾在仙人眼皮子底下瞒山过海，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若虚真人苦笑道：“人力，有时而穷。”
“咱们还算人？”
修真者，寿命已超百年寿限，可算非人。
若需真人嗤道：“既然会死，那还就算是人。”
“深奥。”
“屁话。”
两人的对话就这么戛然而止，又意犹未尽。其中意味深长，就像那无穷无尽的算计与反算计，只要还有生命，那便永无止休。
只是不知，人间这些“窃窃私语”、深沉之想，落在仙人眼中，是否依旧那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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