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释迦山上,李玉壶只是一动念,便削掉了整座山头,让这高耸入云的大山直接矮了一截。
吓傻了的一众修士中,只有几个和尚算是表情尚且淡定。
中原地区历来便是王朝霸业必争之地,对于修行人来说也是如此。
政权不断变更,统治者也不断在佛道之间来回摆荡,所以中原地区向来便是佛门道教互相攀比仇视的地方。
这座大山是名山,不论佛道都想先行占据,互不相让。
但是这一天却来了个男人,说这座山日后命名为释迦山了,要由佛门占据!
不论何方势力,都看着这男子不像是佛门修士,对他的“乱说话”也都嗤之以鼻、颇多取笑。
直到这一日,男人发现自己好言相劝不顶用,便露了一手大神通,直接削掉了半截山头!
从山巅跌落在广阔平台上的一众修士,居然一个摔死的都没有,众人这才知道男人雷霆手段、菩萨心肠。
仿若见了神人,全都匍匐在地。
只有和尚们端坐在地,口诵“阿弥陀佛”。
李玉壶笑笑道:“你们这些和尚,此回可算占了大便宜了。不过嘛……便宜不是白占的,想要在中土建立佛宗,那就要在吃香火之外出上几分力才对。”
跟在凌霄山时一样的处理手段,山上所有修士瞬间挪移去不知何地,并且转瞬抹掉了他们的记忆,只留山上寥寥无几的和尚大眼瞪小眼。
接下来,便是将魔界缝隙的事一一告知,笑看和尚光头冒汗。
安抚下他们那颗紊乱的佛心,李玉壶从中挑选出心智最佳的老和尚,开始领着他布置将来事宜。
和尚们早就想在释迦山建立佛宗根据地,所以对于一切早就有所盘算,只是苦于跟其他势力纠缠才一直无处施展罢了,如今释迦山敲定为佛门之地,那就一切都好说了。
等李玉壶要走的时候,他问老和尚:“你们会不会觉得,我这是在逼你们、要挟你们?”
老和尚双手合十淡淡道:“我佛慈悲……既能达成在中土传扬佛教之愿,又能为人间镇压邪魔,这是好事成双。”
李玉壶看了眼老和尚,对方的心思全都逃不过他的有意窥探。
当真是坦坦荡荡,未有纤尘。
“之前我懒得问,你的法号是?”
“贫僧不俗。”
李玉壶双眼一瞪,咂舌道:“了不得,好名字!”
不俗和尚淡淡一笑,问:“我想将寺庙名字取为菩提寺,取那心有菩提之意,你看可好?”
“妙极!”
一步步下山,李玉壶不禁自嘲一笑。
他刻意将菩提寺建在中原地带,正是有意让佛门难以真正超脱凡俗,心中不无刻意取笑的念头。
如今才觉得,佛门能够跟道门一样延续千年万年,自有其独到之处。
心中自我打趣:那西方佛国的诸佛菩萨,大概会暗地里嘲笑我这份算计吧?不过眼下吃点小亏,说不定将来再过千年万年,反倒要感激我?毕竟定鼎中原,最不愁香火嘛!
念及至此,突然发现自己心中又对佛门生出取笑念头,不禁惶恐。
李玉壶干干一笑,赶紧腾空而起,站在云头之上,对着释迦山已经若隐若现的佛光遥遥一拜。
……
极北雪原,苦修者寥寥无几。
敢在这种环境中修行的,都是些心智坚定之辈。
但心智再如何坚定,此时也都如同见了鬼一样盯着那突然出现的男人。
雪原上的冽风,比之高天之上的罡风也不遑多让。
可是那个男人,就那么稳稳站着,连护体罡气都没有布起。
这种境界,该有多高?
李玉壶也不去搭理那些苦修士,只是自顾自看着雪原上的地形。
一望无际,茫茫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