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轩目中似燃着火,直把瞳孔也烧的通红,似要将他对面的一真等菩提寺之人烧成灰烬。
“师尊他本是修真界最有希望飞升的,却因助你菩提寺渡劫大耗修为,又因梼杌钉之伤委实歹毒难恢复,最终未能扛过天劫,含恨羽化!可师尊他至死都替你们守着这桩丑闻的秘密,可你们菩提寺是怎么做的?二十多年了,你们可曾上门道过一声歉?你们可知,凌霄宗没了师尊坐镇,被那邪道神祭宗觑着空虚之时打上山去,害我宗陨落了多少英杰?你说,你们菩提寺是不是还欠我们一个公道!而这出悲剧的源头——一心——他又该不该死!”
“昔日镇宇真人已经作罢,为何卫峰主还要苦苦相逼?”一旁的一通不忿道。
“哼,昔年师尊他老人家迫于无奈忍了一遭,难道你竟以为凌霄宗的退让是理所当然的不成?你还要脸不要!”
一通活到恁大岁数,竟被卫轩驳斥的面红耳赤。
有那僧人看不下去,便道:“镇宇真人大度如斯实令我等敬仰,但不想,他门下竟有如此斤斤计较之徒!”
卫轩正欲回斥,却皱眉望向人群外围。
人群后方有些嘈杂。
“好一帮秃驴,竟然一点道理都不讲!”
骤然听得有人当着和尚面骂秃驴,白玲珑不禁大惊,难道她不小心将心里话骂出来了?
不只她变了颜色,许多心中对菩提寺之行事颇有腹诽的人心中亦是一惊,是谁这么大胆敢直接开骂?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是一个虬髯大汉,正兀自开骂,话语极难听。
“那不是山泽野修中很有名的崔蒲吗?一介野修,能混到化神期可见素来便是个聪明的,今日怎么脑子抽了,不要命啦?”有人当即道出此人之身份。
白玲珑看看那大汉,心道莫非此人与凌霄宗还有交情不成?正思量着,她的眼角余光却瞥到念远和尚从角落里靠近一通大师,将那支锡杖又交还给了一通大师。
有那僧人听崔蒲越骂越来劲,愤然喝道:“何方宵小敢如此亵渎本寺!”
不待崔蒲还嘴,又有人斥道:“你还好意思说!你们菩提寺之前关闭方丈院之事就不说了,如今又打开山门大阵不放我等出去,又是什么道理?”
原来这些人先前见万法仙会已然中途夭折,又听闻了些菩提寺的隐秘,更经历了之前一通封锁方丈院之变故,心知久留无益便都想着提早离开菩提寺。谁成想,当他们往外冲时,却发现整座释迦山都被一层光幕罩住了,任他们想尽办法都出不去。这才明白,菩提寺根本不想放他们离去!
康雪听他们这么一说,脸色顿时就变了,一跺脚身子便冲天而起,眨眼工夫,众人便听见头顶传来声闷响,紧接着康雪轰然坠地。
她摸着撞的阵阵抽痛的脑袋,愤然望向一通他们,冷声质问:“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这么多人,贵寺是打算一个都不放走一锅端了?”
众人哗然,望向菩提寺僧众的视线或惊或惧或不满。
白玲珑望着念远和尚,连抽冷气,好嘛,这家伙原来是去办这件大事去了,好快的动作!
一真抬头看了看天空,对一通斥道:“你开启了佛光普照大阵?胡闹!还不赶紧将大阵打开?”
一通淡淡道:“之前开启这阵法是为了防止心魔寂我逃窜,如今寂我虽然被擒,可大阵却又刚好能派上大用。试想,诸位仙友好不容易来菩提寺一趟,蔽寺还未好好招待,岂不是招待不周。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有大阵防止外界侵扰,诸位且在蔽寺先歇息几日罢!贫僧做主,一任吃穿用度蔽寺绝对供应满足,请诸位仙友给分薄面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