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兮刚醒过来,整个人精神不济,没一会儿就昏昏欲睡了。
北霄寒察觉到的时候,慕千兮已经歪着头靠着他闭上了眼睛。
他抚摸上慕千兮的眉眼,只觉得心底软得不像话,回想一两年前,他绝对不服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这么在意一个人。
北霄寒轻手轻脚地扶着慕千兮躺下,出了屋子,对外面的琴书交待道:“我去一趟宫中,仔细照顾好你家小姐,她醒了让人传话给我。”
琴书点头应下。
按照往年,这个时候正是筹备四国大会之际,不管四国大会是在哪个国家举办,各个国家都会忙得团团转,只为了通过四国大会彰显国力,让外国忌惮。
然而今年沉寂许久的神秘岛国龟苓国蠢蠢欲动,一下子派出众多舰队从海口汹汹而来,甚至还和元楚国交了火。
显然来者不善。
四国之间的局势一下子紧张起来,哪怕是先前说的所谓岐山论道大会这会儿也没个准话。
北融海战事不顺,郑宇虽然极力阻挡,但因为龟苓国有备而来,难掩败势。
北霄寒却不是因为此事而进宫。
“三皇子殿下来了。”大殿之中灯火通明,除了躺在塌上精神萎靡的元楚帝,还有沈右相、齐左相、武太尉、慕安成等一干重臣,看见北霄寒进殿,众人不管心中怎么想,都纷纷打招呼。
北霄寒面色不变,点点头。
元楚帝道:“你来做什么?安元的病情可是大好了?”数日不见,元楚帝不仅整个人头发全白,脸色蜡黄暗沉,就连声音也沙哑无力。
北霄寒顿了顿,道:“已经脱离了危险。儿臣此次前来,是为北地战事。”
北霄寒此话一出,大殿上的众位大臣面色皆是变了变,尤其是齐左相,他皱了皱眉道:“三皇子殿下是想要领兵出战?这点儿虾兵蟹将,让我元楚的战神去对付,岂不是大材小用了,老臣以为不妥。”
齐左相将北霄寒地位抬得很高,实则恶意满满,一是很有可能让元楚帝对北霄寒心生猜忌不满,二是不想让北霄寒带兵出战。
谁都知道三皇子北霄寒在战场上领兵作战的天赋是几个皇子之中最为出众的,在大皇子和六皇子还在京都不咸不淡地做事的时候,三皇子就已经带着前丞相焦丞相和焦妃为他争取的几十万大军横扫了北地,甚至震慑了复又和闽兴。
可以说,元楚国前面几年的安定,除了北流湘和武太尉,贡献最大的便是北霄寒。而北流湘急流勇退留下一个传说,武太尉年迈,唯有北霄寒正当盛年。
以至于许多眼明心清的元楚国官员和百姓对北霄寒这个煞神是又爱又恨。
直到最近几年,北霄寒和慕千兮两个在一起之后,众人才惊觉这个冷面阎罗也有温情的一面。
齐左相本来在北霄寒和元楚帝的相继打压之下已经低调了不少,但是最近看着北霄寒被排挤到了权力的边缘,元楚帝的态度也十分的耐人寻味,再加上北雷风信誓旦旦说着有贵人相助,齐左相的心思不免又浮动起来。
这段时间正是北雷风的关键时候,若是让北霄寒领了兵出战,岂不是将北雷风的风头全部夺去了?
齐左相虽然恨北雷风烂泥扶不上墙,可是北雷风是齐家最好的选择,他想要谋就大业,现在就必须扶持北雷风,因而他不希望北霄寒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