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季的眉头更加皱了起来。
他虽然搞不太清云妙音最近在想什么,但他自认为对她还是了解一些的。
可是,今日这神情,他当真是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云妙音此刻的脑中却一直回荡着金管家的话。
他不愿娶水姑娘,是因为不想让她守寡,可他为什么可以轻易说出娶自己呢?
她的心里很堵,干脆问道:“王爷,你想让我嫁给你做王妃,那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在战场上遭遇不测,我怎么办?”
晏季的眉头此刻简直拧成了一团。
任谁表白完,就听到这种话,都不会多开心。
他忍不住冷笑道:“所以,你这是怕我活不了多久,让你守寡?”
“你不怕吗?”然而,云妙音却继续逼问道。
晏季倏地站起身,胸膛剧烈起伏:“云妙音,你不喜欢本王,不想嫁给本王就直说,没必要这样诅咒本王!”
说完,便将门狠狠一摔,大步离去。
身后,云妙音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晏季的背景消失。
接着,蹲下身子,呜呜哭了起来。
她哪里是不喜欢他?哪里是不想嫁给他?
若他真心爱她,她才不会担心是否守寡,她虽然是个女子,也会用尽全力保护他。
可她,在意的不是这些啊!
许久后,她才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踏上回府的马车。
那瓶药,她带走了。
因为后面她还要为晏季配药,她不想因此让他找到理由来拒绝。
成不了情人,做不成夫妻,他们还是合作伙伴。
又或者说,她还希望他可以好好活着。
只是,每当那药抹上手背之时,手的痛苦减轻,心却似更加难过,以至于才几天时间,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
晏季没有再来找她,红潇那边,她托人带了话,说自己暂时有事不能过去。
因为她还没想好怎么平静地面对晏季。
若是碰到,也是尴尬。
就让她先做个怂蛋,由时间来缓解一切吧。
“小姐,这药真神,才这么几天,你的冻疮就彻底好了呢,而且,奴婢怎么觉得小姐的手比之前还细嫩了?”某日的清晨,阿夏看着云妙音的手,欣喜道。
云妙音也不禁仔细瞧了瞧,还真别说,连她都觉得这手上的皮肤好了很多。
而且,一般普通的冻疮要彻底恢复,短则十天半个月,长则几个月。
而她这种极其严重的冻伤,别说几天,很有可能一个冬天都不会痊愈。
可见,晏季给她的药是极好的。
她这几日没有心情,并没有研究晏季这瓶冻伤药,这么想着,也不禁拿过来放到鼻前闻了闻。
里面的药,她闻出来一些,但还有的味道,她无法辨认出。
仿佛,是她从未接触过的药物。
看来,她还需要多学习才是。
将药收好,她看着自己已经完全恢复的手,不禁心里一动:“阿夏,咱府中有地志吗?”